这可不是程悦想要看到的。
好不容易到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来,她还想多活两年在这轻轻松松地养老呢,和人斗智斗勇可太累了。
胥成夜因为程悦突然的靠近而脊背一僵,随即又听到她说的话瞪大了眼睛。
改邪归正?
真的吗?
不过从他醒来到现在,确实已经从好几个人那里听说了程悦的改变,也亲眼见识了她对弟弟妹妹们态度的变化。
程悦当然也不要求胥成夜现在就相信她,她说这些不过就是在对方心里埋下个种子,至于这颗种子具体要怎么发芽怎么成长,还得看她今后的表现。
“好了,快吃饭吧,我们今天去镇上的时候,给你买了几副中药回来,等会吃完饭就给你煎,对你身体有好处。”
一大一小之间气氛有几分诡异,但也还算和平,下一秒,一阵尖厉的声音传了进来。
“程氏,你说,你使了什么邪术,老娘的身子怎的疼得这般厉害!”
是王婶子,此外,她身后似乎还跟了不少人,脚步声密密麻麻的。
听到声音,在外面玩的三个崽子也连忙一溜烟的就跑了回来。
程悦看了眼桌上还未吃完的饭菜,脸色沉了又沉。
该死的老太婆,非得挑人家吃饭的时候来坏人心情。
她眉心一横就站了起来,“干什么呢?鬼吼鬼叫的,来我家门口撒野发疯,也不怕闪了舌头!”
王婶子当即一噎,好在跟在她身后的大房媳妇立马接过话,“程氏你赶紧给我出来,自从被你打了之后我娘就身体一直没好过,肯定是你捣的鬼!”
“你是不是从山里来的精怪,赶紧出来说话!”
不知道是在顾忌什么,他们虽然在外面叫破了天,但就是没有踏进程悦家院子一步,即使那扇已经有些摇摇欲坠的木门根本没关。
程悦对身边的四个孩子交代道:“你们几个先把碗筷收到屋子里去,然后别出来,我倒是要看看这老太婆到底想干嘛。”
程悦随手抄了根竖在墙角的木棍就气势汹汹地跨了出去。
见程悦这副凶狠的模样,原本围在门口的王婶子等人都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
下一秒王婶子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地拍了拍身边自己儿子的手臂,开始喊了起来,“你这该死的贱蹄子,你快说你对老娘做了什么,老娘身上为什么会这么疼?哎呀疼死老娘了,哎呀!!!”
王婶子那天被程悦打了之后,只觉得浑身酸痛的厉害,但回到家擦了药酒之后就好了很多,所以她就没太放在心上。
只咒骂了程悦几句并表示下次一定要让她好看之后,就放下了这个事。
谁知道第二天一醒来她整个人就不行了,浑身上下都疼的厉害,而且还是那种从骨头里渗出来的疼,把她弄得甚至连床都下不了。
昨天疼了一整天后,她思来想去觉得事情不对,这才想到了程悦。
肯定就是她对自己动了手脚,这个邪门的下贱胚子!
程悦被她吵得脑仁疼,挥了挥手里的木棍,“贱蹄子骂谁呢?”
“贱蹄子当然……”王婶子说到这突然反应过来,猛地一停顿,然后往自己儿子身后躲去。
这程氏邪门得很,她可不能再被她抓过去了,不然一定会被打得很惨的。
“少废话,快说,你对老娘做了什么?疼死老娘了!”
“疼?你看起来很生龙活虎啊,怎么会疼呢?”
王婶子没注意到程悦阴恻恻的语气,仍然在骂,“老娘的身子老娘说疼就是疼,你算老几啊在这胡说八道!”
程悦眼神一寒,“说吧,你这次又想干什么?要钱?不好意思,我从不施舍疯婆子,而且说白了,我那天打你是因为你抢了我家鸡,打了我家孩子,还胆大包天的敢上门来,你那不就是专门把脸送上来给我打吗?”
“再说了,那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证明,我就随便碰了你一下你就倒了,弱不禁风的跟个小媳妇似的,你这都千年的老树皮了,我怎么知道你那么脆啊,少在这发疯!”
这话当然是程悦信口胡说随便编的,毕竟面对王婶子这样的疯子,根本没必要和她讲道理,吵赢了就完了。
至于她身上为什么会疼,也是程悦的杰作,那怎么办呢,对于这种满嘴不干不净的人,让她疼个一两天,吃点亏也很正常喽。
“你!”王婶子没想到程悦能这么没脸没皮的和自己这么说话,一时间被气得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晕过去。
她想和程悦说她那天打自己明明很大力很凶残,但又怕说出来会让自己在一众小辈面前丢了面子,一时之间牙都快咬碎了但就是说不出来话。
她捂着心口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道:“你肯定不是程氏,肯定是被山里的精怪附体了,老娘要去请神婆,请神婆给你泼黑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