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娥姐姐,你的计策好厉害,那个阿旺本来就被二爷传了花柳病,这下又被打二十棍,真是解气!”
听李氏吩咐去前院迎大夫的路上,云安充满快意地说着,听说阿旺以前是罪官的家奴,罪官被砍头之后,他家里的奴仆也都被发卖了出去。
阿旺的老子娘被不同的主人家买走,他想找他老子娘都找不到,被撵出去之后没人收留他,他又一身的脏病,肯定没有主人家买他,等待他的就只有死!
这种恶人能落得这种凄惨的下场,真是解气!
小纸人从她发间跳到肩膀上,得意洋洋地叉腰:“那当然,也不看看我的小姐是谁,那个生疮的也跑不了!”
一人一纸人笑得像奸计得逞的小人。
却不知谢周生已经看破其中的漏洞。
云安笑了一会儿,想起了什么,又有些不好意思和担忧:“只是若二爷因此没了,大爷肯定会伤心的,他对我这样的下人都那样好的心肠,对待自己的亲兄弟,肯定更是牵挂。”
素娥满不在乎:“管他呢,都是那个生疮的自作自受,咱们又被逼他。”
云安点点头,也不再多想,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这才瞧见大夫和夫人身边的人匆匆过来,便连忙先回去禀告。
这一忙活就到了凌晨时分。
大夫开了药方,往谢运生身上扎了几针,减轻一些痛苦,谢运生倒是舒舒服服睡过去,云安却被李氏指派在身边看守,待天亮之时,又被指派出去抓药。
外面才刚有人声,各色餐点铺子也才开张。
旁边墙角处趴着条人。
包子铺老板往那边看了好几次,在上完最后一笼包子后,走过去踢了踢那人:“滚滚滚,去别地趴着去,不要在这儿碍我生意。”
那人呻吟着抬起惨白的脸:“我,我身上有伤,实在是,是走不动……”
“你走不动,爬也要给老子爬开!”不多时客人就要来了,瞧见他铺子旁边趴着条又脏又臭的人,谁会过来!
他卖的可是包子!
包子铺老板不耐烦地挥起沙包大的拳头:“快给老子滚!再耽误一会儿,小心老子揍你!”
那人害怕,只得撑起身子一点一点往前挪。
“妈的!老子看你是存心添堵!”包子铺老板顾着做生意,生怕耽误了赚钱,见这人跟爬虫一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跺在他头上,而后拎起他的衣领拖去前面,又踹了一脚,“呸,这大清早的,真他娘的晦气!”
包子铺老板拿围裙擦着手走了。
留下那人蜷缩着身体,哀哀的呻吟,狼狈得像条濒死的烂狗。
小纸人坐在云安肩头,幸灾乐祸道:“真是活该。”
云安往那人身上呸了一口唾沫,骂了声:“贱人不得好死!”转身往包子铺走去。
阿旺费力张开红肿的眼睛,看见云安的背影,此时心中只剩下悔恨,他做什么要去招惹这个丫头!
完了!
这辈子完了!
云安在包子铺买了两个包子,又香又软的热乎包子咬在嘴里,熬了大半晚上的疲倦消散不少。
三两下吃完,云安肚子踏实之后,精神头也足了,正要去药铺,见一个小丫头从前面过来,然后进了一家不起眼的药铺。
云安觉得眼熟,忍不住看了她好几眼,这才想起来这丫头是谁。
眼中不自觉流露出恨意来。
咬唇想了下,云安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将脸遮上。
小纸人看到奇怪地问:“你遮脸做什么。”
“素娥姐姐,你看里面的那个小丫头。”云安盯着药铺里的小丫头愤愤道,“她是兰夫人那个贱人院子里的洒扫丫头!”
小纸人道:“她也害过你吗,你要报复她?”
云安摇头道:“我只是想通过她得到那贱人的消息。”
小纸人点了点头,没在多问。
现在敌在明,我在暗,自然是该抓紧机会摸清对方的底细。
没一会儿,小丫头就从药铺里出来了。
云安立刻走过去道:“你是不是张尚书府上的丫头?”
那丫头蔫头耷脑的,面色也不太好,看起来是病了,闻言还有些木呆呆的,说话声音也闷闷的:“是啊,你怎么知道的?你是谁啊?”
云安从怀里掏出半吊钱:“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也别管我是谁,只要你能把你家兰夫人的行踪告诉我,我就把这吊钱给你。”
看着那半吊钱,小丫头精神一振:“你只要兰夫人的行踪吗?”
云安点头。
“行!”小丫头立刻应下来,她每个月也就二百文的月钱,最近又染了风寒,药钱都快要没了,这半吊钱能救命呢。
她伸手去抓那吊钱,嘴里保证道:“姐姐放心,兰夫人做了什么我都会一五一十的告诉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