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只要你能见到道观主人,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了!”
“是啊,她连死人都救活,谢婶子你的事就是小事一桩。”
“………”
京郊众人帮忙出主意。
李氏却听不进去,表情木然地独自往前走。
“哎,谢婶子,你去哪儿啊?”
“谢婶子!谢婶子!”
………
众人连忙跟了几步,但李氏看也没看她们一眼,也不吭声,跟个行尸走肉一样只顾往前走。
众人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互相看看,停住了脚步。
李氏到底还是去了李安邦府上。
这一次,她再也没有顾及什么脸面。
走到李安邦的府门前,伸手死命地拍打那紧闭着的漆黑大门。
一边拍打,嘴里一边叫骂道:“李安邦,刘氏你们两口子不是人!生了闺女不管,扔到通州,让你姐姐我养了好几年!
我出钱又出力的帮你们养女儿,如今落魄了,竟然连门都不让我进!
李安邦,刘氏你们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忘恩负义遭雷劈!”
这一片都是住户,且住的不是官就是有头有脸的富商,是十分安静的。
李氏这样叫骂,瞬间就传得老远。
周边不少人家都打开了门。
里面的下人探头探脑地往外瞧。
被骂的自然也是听见了。
漆黑的大门被打开一道缝,门里冲出两个人,一个堵住李氏的嘴,一个将她拖了进去。
李氏挣扎着,没注意里面站着的人是谁,只听一道压着怒火的声音道:“谢李氏!你在外面乱叫什么!”
李氏一抬眼,见对面站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方脸短须,十足的武人模样。
此刻横眉怒目更是吓人。
李氏却是不怕,拼命将捂着自己嘴的手拽开,冷笑道:“我叫什么?李安邦,我叫的不对吗?你是不是不管自己女儿,让她在我那一住就是三四年!这三四年,我要是不管她,她哪里来的吃喝?哪里来的穿戴?
这些都不要银钱吗?
这么多年,你给过我一两银子吗?
如今我落魄了,你外甥也病了,来你这里借住几日,你都不愿,我骂你狼心狗肺,忘恩负义骂错了吗!”
李安邦本就怒火冲天。
又被李氏这当面的一通骂,杀人的心都有了。
可偏偏李氏说得在理。
李云瑶虽然不是他赶出去的。
但这么些年,他确实也没管过问过,更别提给银子了。
至于不让李氏过来借住。
他哪里知道。
这后宅的事,一向都是妇人家安排的!
“关着门做什么呢?”
一道骄矜的声音传来。
李安邦一抖,忙扭身迎上去:“夫人,你怎么也出来了?是不是谢李氏吵到你了?”
来人一身锦衣华服,相貌姣好,神情是高高在上的,漫不经心道:“是吵到我了。她不是要理论吗,那就打开门让大家评评理呗,阿福,把门打开。”
叫阿福的下人不敢不听。
夫人可是当朝尚书的女儿,虽说是庶出的,在家也不怎么得宠,但在他们家大人面前也是一棵大树了。
夫人说的话,大人都不敢忤逆,何况是他们。
大门被打开了。
刘氏就站在门口,高声道:“大姑口口声声说为了我家女儿怎么样掏心掏肺,可如今我家云瑶人呢?”
李氏下意识地说:“我不是已经在信中同你说过,李云瑶失踪了吗!”
刘氏呵笑了一声:“失踪?她一个十几岁的大姑娘,正到成亲的年纪,又在深宅大院里被你掏心掏肺地养着,说失踪就失踪了?怕不是你心黑手狠把我家云瑶偷偷卖了吧!”
李氏被她这话气得仰倒,伸手指着刘氏想骂回去。
刘氏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又道:“我们家清清白白的一个大姑娘到你府上,被你给卖了,我们还没追究呢,你倒是先骂起我们来,大伙给评评理,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即便如此,你昨日过来,我也没同你翻脸,好生接待了你。只因你那儿子生了一脸的烂疮,一看就是会传人的,我让你们稍稍等等,我找个大夫来瞧瞧,你便觉得是我瞧不起你,又将我骂了一通,自己走了。
今个儿却又来叫骂!”
刘氏越说,声音越尖厉:“怎么,你打量着我不敢同你翻脸吗!谢李氏,你别忘了,你还欠我家女儿一条命呢!
你不是要闹吗!
本姑奶奶奉陪到底!走,咱们上衙门去,让大老爷评评理!就是闹到陛下面前我也不怕!”
她说着,伸手扯了李氏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