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也跟摊贩聊上难么一两句。
惹的普通百姓感动不已,谈论之时都是称赞之语。
席修永心中得意,连京郊路面坑洼不平,泥泞污了官靴也没在意。
京郊平民百姓更多,听说顺天府老爷出来体察民情,纷纷跑出来观看。
席修永微笑着跟他们打着招呼,偶尔询问一两句,走后便有穿便衣的衙役将他是怎么处置游思远案子的事说了一遍。
引得京郊的百姓也是连连称赞,渐渐的跟在席修永身边的人除了孩子,还多了许多大人。
大家一路走过民居,踏上坑洼不平的大路,烂泥味就更重了。
席修永心中已经有些不耐了,打算再走个几步就回去。
这时隐隐听到有人呼救的声音。
席修永精神一震,立刻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果然,没人说话后,呼救声就更加清晰了。
席修永立刻顺着声音找过去。
传出声音的地方很偏僻,周围全是枯枝烂叶,只有一条被人踩出来的小路。
席修永身边的一个衙役先冲了进去。
没一会儿回来禀报道:“大人,有个人掉坑里了。”
席修永道:“那你们还不快去把人拉上来?”
衙役脸上的表情变得难看:“大人,那不是个普通的坑,里头堆满了淤泥,那人陷在里头还真不好拉。”
席修永愣:“好好的地方,怎么会有个堆满淤泥的坑?”
他亲自走过去。
只见前面确实有一方小坑,里头堆满了淤泥,淤泥里还长着许多乌漆嘛黑,弯弯绕绕的草,跟堆积在一起的黑色长蛇一样。
看的人瘆得慌。
有个瘦猴一样的男人陷在里头,因为挣扎的太厉害,已经没过腰部,胳膊也被那些乌黑的草给缠的死紧。
见人过来,又开是挣扎激动的大喊救命。
扑腾之间,烂泥臭味更加熏人了。
席修永胃部阵阵翻涌,退出来,扶着身边的人吩咐道:“救人要紧,你们先过去拉。”
他身边的衙役脸上都有嫌弃之色,却也不能不听,应了一声,捏着鼻子重又进去。
席修永缓了缓又对周围好奇的民众道:“乡亲们,那里头有个坑,坑里全是淤泥,有个人陷进去出不来,我看拉是不好拉上来了,大家伙儿能不能发发善心,捐几个水桶出来,带我去井边打些水来。
这坑不大,灌些水,让淤泥变稀,那人就好上来了。”
周围的民众早早就跃跃欲试了,只是大老爷没发话,他们不敢擅动,此刻听了席修远的话,哪里有不应的。
纷纷动身回家拎上打满了水的木桶过来救人。
只是当大家走进去一看,却都臭了脸。
“这不是刘赖子吗?”
“偷鸡摸狗的东西,活该掉在这里!”
“他前天欺负人家赵屠户的女儿,被赵屠户拿着刀追了好几条街,这两日没见他,我还当是躲起来了,不想竟是掉到这里了,真是活该!”
“…………”
“怎么了?大家伙儿怎么不动了啊?”席永修站在路上,见那一群人就站在那不动,便扬声问道。
便有一个乡亲跑过来道:“大老爷,里头那人我们认识,名叫刘赖子,游手好闲不干正事,不是偷鸡摸狗,就是欺负人家黄花大闺女,这种人我们可不想救。”
席修永听后,笑着摇了摇头,走到乡亲中间说道:“我知道大家伙嫉恶如仇,但这毕竟是一条人命,他再恶总有衙门,有我处置,可不能眼睁睁瞧着他死啊。”
众人虽然还是不愿意,但席修远说的有道理,又感念他仁慈,便没再抗拒,不断打水过来注入坑中。
席修远站在路上满意的看着。
这时一个村妇跑过来,抓住一个人的木桶焦急的喊道:“不能灌水,不能灌水啊,你们住手!”
来来往往打水的人被她搅扰,有几个都停下了动作。
席修永看了眼站在身边的师爷。
师爷会意,冲村妇喊道:“姑娘,你有什么事过来同咱们大人说,别耽搁大家伙儿救人。”
村妇听后便知道席修永是管事的,连忙跑过来急道:“大老爷,这坑不能灌水啊,我娘全靠这坑里的乌丝草续命啊,乌丝草最怕涝,你们灌满了水,它们死了,我娘就没法活命了!”
席修永脸色僵了僵:“什么乌丝草,那不就是个烂坑烂房,难不成还是你家的?”
村妇道:“那坑确实是我家的,我家祖上原是住在这里的,后来搬走,这里也偏僻就没管它,后来我娘病重,好不容易寻得一个名医,给说个偏方,里头最重要的一味药便是乌丝草。
乌丝草生长在淤泥里,也很少有人用到,所以外头都没有售卖的,我只能自己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