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咱们不回房吗?”
扶着李云瑶出来的丫鬟见她站在外面并没有回去的意思,有些疑惑地问道。
李云瑶道:“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走走。”
丫鬟应声下去。
李云瑶则举步往谢琉璃的偏院去。
刚到墙边就听谢琉璃身边那个木然的丫头在说话。
“小姐,我又新买了桂花糕,你尝尝……”
“还有这个,这个叫玉露团,也是甜口的,不辣……”
“这次不多的,我都是买的小份,一口的量,小姐尝尝,喜欢哪个,我以后再买多点来。”
……
第一次过来时,这偏院还阴森的可怕,这次过来,倒是并没有那种感觉了。
也不知道是那玄清法师的做法当真是起到了作用,还是自己多想了。
李云瑶提着裙摆,转到院门口走进去,她本是准备好了说辞,但在看到谢琉璃的脸后却怔住了。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谢琉璃的真容。
原来她生得这样好看。
谢琉璃照旧坐在屏风前,桌案上放着的是素娥给她买来的几样吃食。
被素娥接连投喂,她吃的有点累,捧着阿文做的茶有些出神。
李云瑶过来,她才抬了抬眸子。
素娥不喜欢这个总是跟在李氏身边,暗搓搓欺负自家小姐的人,虽然她并没有欺负到,但她还是不喜欢。
因此便有了几分敌意,率先说道:“你来做什么?”
李云瑶回过神,缓步走进正堂,没有看素娥,只对谢琉璃道:“表姐,我有事要和你说,可否让你身边的人先退下?”
谢琉璃微微颔首。
不等开口吩咐,素娥便立时带着阿文出去了。
连玄清也微微欠身后飘了出去。
见人都出去后,李云瑶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道:“听说表姐要嫁给老太傅为妾,可是真的吗?”
谢琉璃捧起茶杯喝了口茶,并不答话。
李云瑶以为谢琉璃在提防她,心里的怒气就又多了一层,拧眉道:“表姐是不知道什么是妾吗,为人妾室便是与奴仆无异,主母可以随意发落你。何况那老太傅已经年老,过不了几年就会入土,人走茶凉,他生前再显赫也将如烟云散去,到时你又能得到什么呢?”
“以表姐的品貌,想嫁谁不行,为什么偏要做人妾室?”
李云瑶是真的想不通,又见谢琉璃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心中不禁更气,讥讽道:“我本以为表姐是个聪明人,还起心想与你斗上一斗,不想你竟如此不堪,同那江白梅一个德行!”
“同我斗上一斗。”谢琉璃放下茶盏,终于开口,“你要与我斗什么。”
话说到这份儿上,李云瑶也不再遮掩,再没了平日里弱柳扶风,楚楚可怜的模样,乜着她冷嗤道:“斗什么?你在外面多年,能好好的活到现在,还千里迢迢地找回来,我不信你没斗过!”
她脸上是少见的凌厉之色:“这世上的利益就那么多,且都已经分给了男人,留给女人的就只有他们指缝里漏出的那么一丁点,全天下的女人都要为了这一丁点去争,去斗!不然等待我们的就只有死!
你在外磨砺多年,该比寻常女人更精明坚韧一些,没想到你花这么大功夫回来只是为了给人做妾!
当真是好笑!”
谢琉璃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那依你之意,我该怎么做。”
李云瑶脸上凌厉之色未减:“自然是为人正妻,拿管家之权!”
谢琉璃清且黑的眸子望向她:“你向往的就只是这个么。”
李云瑶冷笑道:“怎么,你个以色侍人当妾的还看不上正妻?”
谢琉璃点点头:“我确实看不上,这与做妾又有什么不同,做妾时,主母能发卖,做主母时,夫君也能宠妾灭妻,你所得到的权利不过是他暂时放在你手中罢了,他若想收回,随时都可以,便是皇后也是如此。”
李云瑶愣住了,眼中有惊疑之色:“你……”
这话绝对不是一个甘心做妾,如江白梅之流的人能说得出来的,谢琉璃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谢琉璃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跟女人在后宅挣那么一丁点,随时会被人收走的蝇头小利有什么意思,你既然好斗,不如去外面跟男人争,跟男人斗,能获得更多的利益,你愿不愿意呢。”
李云瑶本在惊疑,闻言嗤笑出声:“跟男人斗?我连这后宅都出不去,我拿什么斗!谢琉璃,你在痴人说梦吗!”
话音落下,眼角余光忽然瞥见有东西从屏风后的内室出来。
李云瑶转眼去看,见是一把椅子,椅子四腿之下有四个小纸人,它们背着椅子,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正吭哧吭哧往她这边来。
李云瑶被这场景吓得头皮发麻,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