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荷不按常理出牌,把宋氏搞的骑虎难下了。
狠话她已经放出去了,覆水难收,可渊哥儿是她唯一的孙子,她又怎么忍心将他送到庄子上去。
如今她只好眼神求助于霍老夫人。
霍老夫人心中存疑,明明之前沈惜荷那性子软弱可欺,怎的今日就这般硬气了?莫不是故意赌气?
她试探性的开口:“今日我的话是重了些,但也是为了霍家的颜面……”
老夫人的话还未说完,沈惜荷便掷地有声道:“既然是我让侯府蒙了羞,那妾身就自请下堂与世子和离!”
“至于渊哥儿,婆母也说了,那是个孽种!”
“当初我本就不想将他生下来,是世子跪着求我生下来的,只为他明面上能有个子嗣。”
“这孩子本就是为了世子所生,如今和离,我倒是可以摆脱这么一个包袱了。”
宋氏听到沈惜荷骂他的亲孙子是个孽种,她还不能反驳,,一双眼睛瞪得像个铜铃,心里简直憋闷至极。
她只能嚷嚷道:“蒙谁呢?那可是你亲骨肉!”
“你以为你故意这样说,就能带走渊哥儿了?你做梦!”
宋氏还是不信的,哪有亲娘不爱自己的孩子。
闻言,沈惜荷故意低头垂泪,伤心至极:“我瞧这侯府也不是千好万好的地方,那些闲言碎语把渊哥儿教成什么样子了?他竟背地里辱骂我这生养她的亲娘是娼妇!”
“那是我的儿啊!在这侯府被教成什么样了!与其让他在这侯府被养歪,还不如放到庄子上去,磨砺磨砺他的性子!”
霍老夫人和宋氏对视一眼,显然是没想到沈惜荷竟然知道渊哥儿暗地咒骂她的事儿,难怪沈惜荷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
“行了,渊哥儿还小,你日后好好教他便是,闹什么和离,真想让旁人看笑话不成?世子那般疼惜你,不是让你折腾他的!你若还有良心,就该想想如何报答世子才是!”
霍老夫人那精明的眼,捕捉到了沈惜荷的异样,她还真怕自己把沈惜荷逼急了要闹和离,于是赶忙打圆场。
沈惜荷唇角扬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果然,她这棵摇钱树,霍家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他们擅长用精神打压的方式,不断的贬低她,直到她否定自己,丧失自我,被他们彻底操控。
她们可以为了利益妥协,但沈惜荷却不会为轻易放过这次报复的机会。
“渊哥儿被教成这样,妾身是真心想把渊哥儿送到我名下的庄子上好好磨砺的,正巧德怀先生也在那雅居,定然能帮我好生管教渊哥儿。”
闻言,霍老夫人一惊,急急开口:“你可知那德怀先生可是被官家革了功名,永不录用之人,你让这样的人教养渊哥儿,若被人知晓了,可是在毁了他今后的仕途!”
沈惜荷却不以为意的回道:“我自知渊哥儿配不上这侯府嫡子的身份,也没指望他的仕途,只希望他能修好品性,踏踏实实的过完一生。”
“而这德怀先生就是因为品性太过刚正不阿,才会惹得官家不快,被革去了功名,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教好被养歪了的渊哥儿。”
“这事儿便这样定下吧!改日我便把渊哥儿送到庄子上去,定不会再碍了老夫人的眼了。”
不等老夫人反驳,沈惜荷便俯身行礼告退,仿佛完全没有看见屋内两人铁青的脸色。
……
从松鹤堂出来后,沈惜荷路过畅景阁时不由的停住了脚步。
往事一幕幕浮现,她心底一阵刺痛。
上一世她便是在这里,撞破了霍启安和林秋蓉的奸情。
畅景阁这地儿是霍启安的书房,他总是以专心读书为由,从不让沈惜荷靠近。
若不是那一日,她的风筝掉进了畅景阁,她亲眼撞见了那令人恶心的一幕,只怕她还真不知晓这畅景阁里别有洞天,竟有一条秘密通道直连林秋蓉的锦绣苑!
每每霍启安用功苦读之夜,都是她们在这里肆无忌惮苟合之时。
所以看似毫无交集的两人,就是用这种方式在她眼皮子底下偷情,让她成了睁眼瞎毫无察觉。
沈惜荷从侧边的小门悄悄的进了畅景阁。
跟在她身后的初雪轻拽了她的衣角拦她:“夫人,这里可是世子的书房……”
沈惜荷没有解释,只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悄悄的摸到了书房的窗边。
窗户虽是紧闭的,可却阻隔不住里面传来足以使人羞红脸的声音。
初雪惊的捂着嘴瞪大了双眼,而沈惜荷却一脸漠然的听着里面人的对话。
屋内,林秋蓉半露着身子依靠在霍启安怀里撒娇:“安郎,沈惜荷那贱人把我害成这样,你可得替我出气!”
霍启安环住林秋蓉的腰,低头在她胸前轻嗅着,哄道:“好了蓉儿,别生气了!我日后定会想法子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