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言连屁股都没抬一下,静静地看着大哥,将怒火一股脑的发泄在七哥身上。
直到七哥被打的鼻青脸肿,嘴角都渗出血来,秦言才出言制止道:
“大哥,冤有头债有主,七哥也被这些小人蒙蔽了,你打两拳出出气就适可而止吧。”
秦冲却像是没听到一般,还在发疯一样的使劲砸拳,大有要将秦宇给母族人陪葬的架势。
秦言一挥手,汽车兵们立即上前将二人分开,死死拉住不停挣扎的秦冲。
“松开我!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秦宇仰面倒在地上,啐了一口血水,涕泗横流的说道:
“大哥,真不是我干的,要真是我做的,你打死我我都认!”
秦言这才站起身,走到大哥秦冲面前,宽慰道:
“大哥你消消气,再打下去就真要闹出人命了。”
秦冲泪流满面,痛苦的说道:
“那可是我母族全族的性命,我眼睁
睁看着他们枉死!”
秦言没有接话,将早已准备好的锦盒递给秦冲。
“大哥,你还是先看看这个吧。”
秦冲抹了把眼泪,打开锦盒后,看到里面是厚厚一沓资料。
他拿起来定睛一看,上面的文字让他震惊不已,瞠目结舌,结结巴巴的问道:
“这,这都是真的?”
原来,锦盒内装的都是状纸,上面写满了秦冲母族这几年之内,犯下的累累罪行。
私吞军饷,盗用国库,私藏火器,恃强凌弱,这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是诛连九族的死罪!
秦言看着大哥震惊的面孔,正色道:
“按照大秦律法,七哥母族肯定是要受到责罚,但要是较起真来,你母族的下场也未必能好到哪去。”
“七哥母族捅出的大祸,已经是板上钉钉,无法逃脱的罪名,而你的母族虽然已死,但却保住了全族的名节,不至于被钉在耻辱柱上。”
秦冲看
着厚厚一沓罪状,才知道原来母族竟然也背着他,做出了这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双膝一软,跪在秦言面前认错道:
“十四弟,我不知道他们会做出这等事来,我可对苍天发誓,日月可鉴,我都是一心为了大秦着想!”
秦宇也从地上爬起身,跪在秦言面前诉苦道:
“十四弟,我是真的被蒙在鼓里,那些真不是我做的!”
两兄弟的母族,没有一方是干净的,若是细细追查起来,谁也逃不了。
看着两兄弟齐齐跪在他面前,秦言心里五味杂陈。
曾经三人相互扶持,一起度过最艰难的日子,一起打天下,一起统一九洲,再苦再难都挺过来了,如今却因小人从中作梗,闹成了兄弟反目的局面。
但这么些年的朝夕相处,大哥和七哥的为人秦言是信得过的,上前伸手把他俩都搀扶起来,正色道:
“咱们兄弟之间,有什么话说开
就好,你们母族的事齐贵妃正在审判,她掌管悬镜司,天下情报全部汇聚她手,所有的罪证都经过核实,绝不会污蔑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人坏人。”
“我不在的这些年,你们俩尽心尽力,任劳任怨,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酿成今天这种局面,怪就怪在人心贪婪,人心不足蛇吞象,最终作茧自缚。”
秦冲和秦宇此时也是心情复杂,一面是亲情血缘,一面是公平正义,思来想去,还是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秦冲率先说道:
“十四弟,就像你之前说的,挨打要立正,既然错了就得承担后果,无论你作何决定,我绝无怨言。”
秦宇也认真说道:
“十四弟,我自知我母族人酿成大祸,已无法回头,为了天下大义,就算让他们付出生命代价,我绝不替他们求情。”
秦言见两位哥哥如此大义凛然,直言不讳道:
“凡事
总要有个结果,既然二位哥哥心中拎得清,那我也不必拐弯抹角。”
“大哥,你母族全族人既已亡故,所有前尘往事可既往不咎,尚且能保住一丝清誉。”
“但是七哥,你母族一步错步步错,走到今天这步,终究无力回天,只能按照大秦律法,钉上耻辱柱,以此为戒,以儆效尤。”
对于秦言的决定,秦冲和秦宇都无话可说,没有处置他俩已经在顾及兄弟颜面,根本不奢求其他。
“就按十四弟你说的做。”
“对,全听你的。”
秦言也算是松了口气,如果两人谁有不满,或者为母族求情,他可能真的会不顾兄弟手足情分,不过两位哥哥还算识时务,分得清是非对错,于是他继续道:
“此件事就先告一段落,该审的审,该判的判,天下大局还得继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