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澜琛,今晚我要留在这里守夜,你还是回别墅去休息吧。”温晚想让他离开。
贺澜琛本来想着留在殡仪馆和她一起守夜,结果被无情地下了逐客令,英俊的俊庞瞬间拉长。
贺攰早就离开去找卫明交代一些事,现在只有他们二人。
“我们还没离婚,我留在这里陪你一起给暖暖守夜,也是我身为你的家人应该尽到的责任和义务。”贺澜琛的眼底满是伤心。
他想靠近温晚的时候,发现她不再需要自己。
是他失去了照顾她的资格,这让他十分痛恨自己,又十分的懊悔。
“这里毕竟是晦气的地方,我想让你离开。我妹妹我自己能够负责。”
温晚没想太多,她是单纯的不想让贺澜琛留下。
他脱下西装外套盖在她身上,黑眸深深地凝望着她白净柔嫩的脸庞,“我想陪你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她闻着贺澜琛西装上淡淡的木质香,熟悉的气味笼罩在她的周身,这感觉像是从前那些断断续续的日日夜夜。
“要是你累了,记得告诉我。”温晚见劝不动,就不再劝他。
贺澜琛听到温晚不再坚持赶他离开,整个人不再紧绷,“放心,我工作的时候也经常熬夜,撑得住。”
温晚坐在轮椅上,继续往火盆里丢纸钱。
“父亲在,你待会儿和他说一声,我们需要的离婚证件得送过来,我想等暖暖下葬后就去领离婚证。”温晚垂眸,不敢去看贺澜琛。
她以后一个人了,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她的家,再也没有属于她的亲人。
贺澜琛不是个合格的老公,但是不离婚,他勉强算是半个亲人。
“一定要这么快吗?”贺澜琛问道。
他该怎么办?开口挽留温晚,又怕被她误会是纠缠不休。要是直接放手,她离开他的世界还要离开他所在的城市。这辈子,他们还有相见的机会吗?
温晚想到离婚,心头无比酸涩,“不快了,没有暖暖的事,我们现在早就各奔东西。”
贺澜琛的喉头变得哽咽,他不想伤害温晚,“父亲在,我去和他说。”
“麻烦你了,贺澜琛。”温晚抬眸,火盆里的火光照亮了她苍白的脸庞。
他看了她一眼,朝着贺攰走去。
父子俩站在长廊,两人的手里夹着香烟。
“温晚依然坚持要和你离婚?”贺攰问道。
贺澜琛轻轻颔首,他吐出一口眼圈,“父亲,我不想再让她流泪了,既然和我在一起那么痛苦,就还她自由。”
“澜琛,离婚后,你也可以用朋友的身份和她重新开始。”贺攰单手按在贺澜琛的肩膀上,他作为父亲和儿子相处的时间并不多,“这些年我经常出国工作,忽略了很多关于你的成长过程。关于婚姻,我身为你的父亲没能给你打一个好样,抱歉。”
贺澜琛第一次听到贺攰谈到婚姻,他能听出,父母的婚姻出了问题。
“父亲,你和母亲……”
“有一天你会懂的。”
贺攰暂时不想让他知道太多细节。
贺澜琛送走贺攰回到灵堂,温晚在等他带来的好消息。
“证件到时候父亲会拿给我们的。”他和温晚汇报好消息。
温晚听到贺攰愿意给证件,这次离婚终于能实现了。
“贺澜琛,谢谢你。”她第一次有了解脱的感觉。
他听到她嘴里的一句“谢谢”,这感觉像是被人千刀万剐一般。
“温晚,和你离婚,是我觉得这么做能让你觉得幸福,并不是我想要得到这句谢谢。”贺澜琛帮她把西装外套重新披到她身上。
夜深露重,温晚披着贺澜琛的西装外套,身上确实没那么冷。
“我们不说这些了,继续守夜吧。”
她岔开了话题,不想谈太煽情的事。
三天后,贺澜琛陪着温晚处理完温暖曦的葬礼,他们当天去了民政局领离婚证。
在等待的过程中,温晚一次次地翻看手里的结婚证,直到工作人员喊到他们的号,两人走到柜台前把结婚证换成了离婚证。
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温晚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三年来如履薄冰的婚姻生活算是结束了,以后她会过得比现在快乐。
起码,每天不必困在过去的自责中度日。
“温晚,你答应过和我拍合照的,还算数吗?”
贺澜琛拿着离婚证书,站在温晚面前提醒她。
温晚最近忙着温暖曦的葬礼,差点忘记了这茬。
“走吧!去找家照相馆。”她想着陪贺澜琛拍完合照,顺便自己也留下一张。
温晚的腿恢复得差不多,脚趾上的伤口只要暂时走路时间不长就没事。
贺澜琛带着她来到一家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