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澜琛单手撑着脑袋,黑眸半眯,像一只打盹的狮子。
“你自己睡到一半偷偷爬上床的,还抱着我的腰说让我抱抱你。”他的黑眸紧盯着温晚心虚的眼睛。
他说的谎她信以为真。
她挪开视线,心虚地狡辩道,“不可能,我怎么可能要求你抱我。”
贺澜琛心里爱的是乔依依,温晚认为自己哪怕是睡着了也不该去觊觎他。
“怎么不可能,你哭得很可怜,央求我抱抱你,我就顺手抱了你。”他指着病床中间很大的一块空缺,再指向温晚,“利用完我,你就过河拆桥。”
温晚还是不相信自己会主动跑到病床上要贺澜琛抱她。
“就算我睡着的时候要求你抱抱,那也是我意识不清醒的状态下。”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贺澜琛的大手握住温晚纤细的手腕,她好瘦,刚才抱着她的时候他就发现了。
别墅里的佣人没有按时做饭吗?
为什么,她瘦得不像话。
好像一尊瓷娃娃,不小心呵护就会碎。
“不必急着走,我又不会吃了你。”贺澜琛拦下她。
温晚已经睡醒,实在没理由继续留在病床上。
“睡醒了,我想伸伸懒腰。”
她找了个借口。
贺澜琛抱住温晚,把她重新抱到病床上。
她想起身,他把她重新按在病床上。
“你不知道照顾病人有多累,整整一周的时间我缺觉严重,你陪我睡会。”贺澜琛抱着温晚不撒手。
温晚想到乔依依住院的一周时间里全程由贺澜琛照顾,想到这些她觉得特别不舒服。
他们日常相处时,他会帮她脱衣服吗?
会帮她擦洗身体吗?
贺澜琛抱着温晚,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磁性的声线娓娓道来,“她身上的刀伤很严重,晚上翻身或者起夜护工的力道不够。”
“哦。”
温晚兴趣缺缺地听着。
“平时护工照顾她吃饭和擦洗身体,我仅仅做一些体力上的付出。”
贺澜琛充满耐性的和温晚一个细节一个细节的解释着。
他不想让她靠猜想去完成这一周他在医院照顾乔依依这件事。
“她的病真的没希望治愈吗?”温晚替乔依依感到可惜。
乔依依天生就是站在舞台上发光发热,现在双腿无法直立行走,这对她而言是一种沉痛的打击。
“那个粉丝十分狂热,刺伤了她的脊椎神经线。可以做手术,不过恢复的几率并不理想。”
贺澜琛想到乔依依最近接二连三出了事。
她这阵子好像挺倒霉的。
“她喜欢跳舞,现在失去了重新站上舞台的机会,估计心里不好受。”温晚一想到闪闪发光的乔依依从此失去了双腿和站上舞台的机会。
恐怕这段时间的乔家会陷入愁云惨雾中。
贺澜琛的大手抓着温晚的头发把玩,搁在鼻尖嗅了嗅,又把她的发丝编成细细的小辫子。
此时的他像个童心未泯的大孩子。
“人生不跳舞还能选择做别的。”贺澜琛不认为乔依依失去跳舞的兴趣会想不开自寻短见。
温晚对乔依依的事不方便说太多,他们的关系还没好到这个程度。
乔老夫人回到乔依依病房,乔建国陪着女儿说话,在开导她接受现实。
“依依,人要往前看,你要是留在过去,只会被困在其中不可自拔。”乔建国象征性地说了句开解话,也算是对母亲的交差与敷衍。
在整个乔家,真正疼爱乔依依的人并不多。
长辈们给她的爱不少,但也不是溺爱。
“依依,你爸爸说得对,你想想澜琛,一旦你身体康复了,你们的婚礼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乔老夫人趁机也加入了劝说大队。
乔依依面无表情地望向窗外,她想到贺澜琛今天没来探望,她开始胡思乱想,怕他不会再出现。
“奶奶,下次他过来你们别让他进门了。”
乔依依当着两位长辈的面对贺澜琛发出了邀请。
“依依,你既然不讨厌他,何苦不让他进屋?”
乔老夫人想不通乔依依打的是什么主意。
“我不是讨厌他,是我目前的状况根本不该去拖累他。他应该值得更加优秀的女人来操持别墅的事,那个人不会是我。”乔依依不想加深自己在贺澜琛面前的糟糕印象。
乔建国听出了弦外之音,养女真正嫉妒的就是贺澜琛能与温晚结婚。
要是他们乔家人出面,搅黄了贺澜琛和温晚的婚姻,这件事传出去,他们会被人指指点点。
乔建国和乔老夫人走出病房,留下乔依依独自一人。
“建国,你说依依她会不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