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依依重新睡下后,乔老夫人和乔夫人留在病房陪着她。
乔先生带着贺澜琛出去聊乔家和贺家的婚约一事,女儿出了严重的人为事故,做父亲的当然得为她做好万全之策。
“澜琛,你和依依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今天叔叔想和你谈一下关于婚约的事。”乔建国深知这句话说出口多少有些趁人之危。
可是,他不为女儿考虑,她的后半辈子就毁了。
贺澜琛抽着香烟,他冷静后让卫明去找过温晚,结果得到了她的回绝。
现在乔家这边又逼着他履行婚约,他抽了一口香烟,袅袅烟雾遮住了他眸底的阴鸷,“乔叔,不瞒你说早在三年前我母亲做主,我已另娶结婚。”
乔建国犹如当头棒喝,双脚趔趄了一下,贺澜琛赶忙伸出手扶住了他的手臂。
“澜琛,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没好气地拉开贺澜琛的大手。
女儿现在伤到了脊椎神经,双腿失去了知觉,恐怕未来要在轮椅上度过。
“乔叔,轮起来真正和我有婚约的是你和阿姨当年走失的亲生女儿才对。”贺澜琛内心烦躁不堪。
他从没否认过与乔家的婚约,然而以前当所有人想把他和乔依依凑成对,就稀里糊涂地默认了。今天看到温晚黯然离去的破碎背影,他竟然生出了要破坏婚约的心思。
要不是贺澜琛提起,乔建国真的忘了亲生女儿这件事。
“澜琛,如果我家囡囡一辈子不回来,你难道要让依依等你一辈子吗?”他加重了语气。
想用婚约作为借口用贺澜琛的一生为乔依依负责。
贺澜琛想起温晚那张哭泣的小脸,心隐隐作痛。
“乔叔,我没忘掉与乔家的婚约,只不过依依现在的情况不是靠一场婚礼就能改变她的萎靡状态。”他冷冷的说道。
乔建国自然听懂了贺澜琛的警告,他是个生意人,尽管乔家到了他这一代远远没了以前的辉煌。
可是,烂船还有三千钉。
贺澜琛的态度很坚决,乔建国认为从他这里下手困难,那就去找他的隐婚妻子。
“澜琛,乔叔今天是找你谈话,并不是逼你做出决定。”乔建国态度有了软化,抽了一口烟补充了一句,“等依依身体好转后再做打算。”
贺澜琛以为乔建国听进去了,他也跟着放松了心情。
广场。
夜黑如泼墨,温晚如约而至,她找到苏素,给小姑娘买了一杯奶茶,又把布料的钱给了,两人坐在凳子上聊着天。
“晚晚姐,你最近气色看上去还不错。”
苏素喝着奶茶说道。
温晚的手掌摸了摸脸庞,笑容尴尬,“我的气色和你这样年轻,元气满满的女孩子比起来还是差了一点。”
她最近过得并不顺心,贺澜琛今天又提到了离婚,恐怕她很快会离开贺家,离开他身边。
“晚晚姐,告诉你一件事。”苏素松开咬住的吸管,凑到温晚耳边轻轻嘀咕着,“自从你离职后,关山大师对我们工作室出手了,你说奇不奇怪。”
非遗旗袍这个圈子里,大家对关山大师的名号并不陌生。
“那工作室那边是怎么应对的?”温晚好奇地发问。
苏素没往深处想,当着她的面滔滔不绝,“工作室其他设计师的手艺你也知道,不瘟不火。离了你,最近的订单肉眼可见的少了很多。”
听到这里,温晚觉得这辞职辞得值当。
“你先好好干着,等有好机会我喊你过来搭把手。”温晚摸了摸苏素的脑袋。
苏素没多问,又低头喝起了奶茶。
约会结束后,温晚回到别墅,她洗完澡坐在床边开始做刺绣。
温晚绣的差不多,佣人敲了敲她的房门。
“少夫人,少爷打电话过来,让你帮他送些换洗衣服过去,说是司机就等在楼下。”
佣人拎着袋子,里面装着贺澜琛的衣服。
温晚白天已经谢绝了卫明的传话,晚上佣人的传话估计是躲不掉了。
贺澜琛想见她,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等一下,我换身衣服。”
温晚轻轻叹息道。
她换上衣服拉开房门,认命地接过佣人手里的袋子。
去往医院的路上,温晚困得昏昏欲睡。
她按照佣人给的病房门牌号码往前走,找到后脚步在原地踌躇不前。
不知道推开门后,见到贺澜琛的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需要问乔依依的身体情况吗?
她左右徘徊了好几次,始终没打定主意,想着不如回别墅,病房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贺澜琛颀长的身形站在温晚面前,她望着眼前的男人,就一天没见他的下巴冒出了青茬,依旧不影响他帅到人神共愤的英挺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