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账回来再算,都赖你。”
贺云帆单手拉着行李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查看专车信息,还不忘对一旁通行的贺笙进行言语挑衅,贺笙顶着一副巨大墨镜装盲人不搭理他,实际上两个人都在隐藏疲惫的黑眼圈。
许悠年还算个有良心的,凌晨发给贺云帆的山景照片还带上了青城的定位。
结婚一年以来,他自认对小夫人秉承的原则是退一步海阔天空,但如果还有什么事情是贺云帆不能妥协的,那就是许悠年扔下他去追求一个人的海阔天空。
他不许,绝对不行。
“你来就来吧,干什么非得拉上我一块儿,趁那小崽子不在我还想好好睡一觉呢。”
贺笙埋怨着,但其实知道余嘉宁一声不响地去了外地之后,他明明气得连酒都喝不下去了。
谈恋爱对贺笙来说比让贺氏集团上市都难。
按理说感情中年长又离过婚的一方,对年轻貌美家世显赫的伴侣多少应该多些包容关爱,余嘉宁自己不跟他说,他也应该放下脸皮上赶着问,宝贝吃了吗,宝贝冷不冷,宝贝需不需要我给你打十几万当旅游经费?
但贺笙没有,他在努力表现自己与正大光明关心之间,选择了最窝囊的生闷气。
“离婚教会你的不是遇事长脑子,是对待伴侣要像王八的亲戚一样,是吗哥?”
“你又想放什么屁。”
“我说你真能憋。”
贺云帆在墨镜后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嘴角边上因着急而新长出来的泡存在感蛮强的,热恋中的贺总很有偶像包袱地戴上了口罩,被贺笙奚落说是净爱做表面功夫,以色事人不得长久。
“现在小年轻喜欢什么样儿的,哥你一窍不通的吗?”
浑身散发着潮男气息的贺云帆,确实比身旁长款大衣加西装革履的贺笙看上去年轻许多,但好在二人气质本就不同,贺笙这么穿反而看上去高贵禁欲,只是没有什么让人靠近的欲望,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是来抓人回家还是来走秀的,差不多得了。”贺笙说。
“可能你是来抓的吧,但我是来请的,请老婆跟我回家。”
贺云帆分外戒备地看了贺笙一眼,夸张地往后撤了两步说,
“你这人思想觉悟不行,我们还是站远点吧,你别影响我的气场。”
可恨贺笙没理由单独出现在这里,不然他真的宁愿自己拖着箱子走到余嘉宁所在的目的地,也绝对不跟贺云帆同进同出。
西南地区闲适慢节奏的生活令人接触到就不太想走,品茶听曲儿吃火锅打麻将,天热了来碗甜滋滋清凉凉的冰粉,嘴馋了走到居民楼下就有滋味浓郁的夜宵摊子,人间烟火气腾腾燃起,不想家却更想家里人。
许悠年发现自己越发无可救药,是他在爬山累得眼冒金星时,喘口气都困难的情况下还会想到贺云帆。
他想着要是贺云帆也过来一起爬这山,估计一路上会迁就他的体力走得很慢还会提醒他及时小口喝水,而不是像他和余嘉宁这样两人一起小孩儿心性,兴奋得只顾着比赛跑得快连买瓶水都忘了,上山有多干劲十足,下山就有多痛苦狼狈。
于是二人在山脚下见到熟悉的高大身影时,许悠年和余嘉宁双双以为自己被累出了幻觉。
要不是贺云帆见着摇摇欲坠的小人儿快站不住的惨样儿及时上前抱住,许悠年真就当作自己是相思病发作想疯了才花了眼。
“老公?”
都被人紧紧锁在怀里勒得喘不过气,许悠年凝望着日思夜想的那张脸近在咫尺时,问出的语气仍然带着迟疑,
“你....你怎么过来了呀。”
“你都不问他怎么知道这么准确的位置。”
相比之下余嘉宁要理智多了,毕竟贺笙人到了也只是在旁边傻站着,生硬地递过来一瓶水给余嘉宁喝也只是拧开了瓶盖就抽回了手,全然不像贺云帆一样见了人就面子里子都扔了,大庭广众又亲又抱,不成体统。
余嘉宁话里的意思是要许悠年注意自己的手机有没有被装定位器,但听到贺笙耳朵里却不是那么个意思。
“他就是干这个的,堂堂禾氧科技的大老板会连自家爱人的位置都查不到吗,我怎么可能比他找的快啊。”
贺笙像是在抱怨又像是为自己申诉,以为争强好胜的余嘉宁在纠结他们兄弟二人付诸行动的先后,脸色难看道。
如此驴唇不对马嘴,余嘉宁的脸色更难看。
贺云帆已经三下五除二地抱起体力不支的许悠年上车打算回酒店了,余嘉宁也忽然兴致缺缺,心里小小埋怨了一下两人来的不是时候,但还是更希望思念成疾的好友能够抓紧机会将误会解释清楚,便放任贺云帆将人带走了。
“你弟弟来找老婆和好,你来干什么呢,日理万机的贺总?”
余嘉宁淡淡看了贺笙一眼,不说接下来干什么也不主动跟人亲近,手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