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首秀就是陈家。北区的瘟疫是皇后散布,这事已经在长安城传开。
卢家当即说,这艘船的人都是陈家要的,那瘟疫之所以在船上传开,也是皇后的责任。
船和船工确实是卢家的,但里面的货物却不是卢家的。
陈国公大怒,骂卢国公血口喷人。卢家干出贩人为奴这样遭天谴的事,陈家可干不出来。
卢国公反问他,那干出在长安城散布瘟疫的事,就不怕遭天谴了?
若是普通人,你还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干的事跟娘家没关系。
陈国公可不敢这么说,这么说不就是在指责皇上吗?
贩奴案曝光之后,整个江南道都被瘟疫感染,且瘟疫已经往河南道蔓延之事,也随之呈上皇上的案前。
就在冬至那一天,江南道漕运帮派发生民变,冲到县衙抢药,因为漕运很多工人都感染了瘟疫。
至于地方一霸卢家,已经被愤怒的百姓冲进卢家,抢一粮食和药,一把火烧了卢家几所宅子。
总之,民变已生,若朝廷再无动作,整个江南道都要沦陷。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幽州再送险报,鞑子攻城,急需援军。
皇上是焦头烂额,朝堂上纷争不休,有人说派重兵镇压。
有人说要以怀柔之策对待百姓,但根本是瘟疫不治,百姓就会变成暴民。
卢家不惩戒,朝廷就失了威信。
皇上趁此机会,头一回开起杀士族之令,那就是卢家三公子,抓到江南道,当众宣读罪证,杀头,以平息民怨。
开始还有士族不同意,说大夏建国数百年,都没有开过这个先河。
难道刁民闹事,就要杀士族平怨?
卢三公子已经被罚流放千里,还不够吗?
皇上气怔,凌墨萧当朝问那反对的郑国公:“听说你家和卢家有海商生意,也不知道江南道的百姓知不知晓?”
郑国公脸色大变,江南道卢家被暴民冲进去抢掠烧毁之事,已经在士族之中传遍了。
他们都没料到,之前从不看在眼里的贱民,发起恨来会这么大胆!
这会问凌墨萧这么一问,郑国公想到自家会遭遇同样的事,瞬间不再开口。
除了杀卢三公子,还要罚卢家万金,以用于治理江南道瘟疫。
卢家不服,坚持要报陈家下水,非说这一船人是皇后要的。
他以为皇上会顾忌皇家颜面,将事情大事化小的处理,以前士族在地方上犯了事,都是这样处理的啊!
只不过这次的事情确实大了些,可又能怎么样?死一船奴隶,死一些贱民,有什么关系?
卢家没想到,皇上对皇后根本没感情,正愁找不到削弱陈家的办法。
既然你们起了内讧那朕自然紧抓住这个机会不放,皇上以一种痛心疾首,大义灭亲之举。
剥夺了皇后的后位,打入冷宫。
同时让卢家上缴丹书铁卷,夺了国公之位。
又派大理寺前往江南道,彻查贩奴案。
卢国公傻眼了,他以为拖陈家下水,能减轻自己的惩罚。
没想到却是惩罚更重了,大夏开国以来,还没有上缴过丹书铁卷之例啊!
卢国公试图联合其他士族一起反对皇上,但别士族都知道,只是贩奴案还不当紧。
当紧的是贩奴案引得江南道、河南道都有了瘟疫,引发了民变,这可是大事。
并且卢国公彻底得罪陈家,皇后虽然打去冷宫,可太子还好好的啊。
谁能保证太子事后会不会为母报仇?现在的卢家就是个搅屎棍,谁敢沾染?
卢国公上蹿下跳也没用,且墙倒众人推,其他士族趁机都把那些暗地里的脏乱生意,往卢家身上推,都想跟卢家割裂。
当卢三公子被押送法场,在万千百姓的围观下砍头时,正值新年到来。
可惜这个新年是注定不好过的,上至皇族,下至百姓,除了不懂事的孩子,没一人有心情过年。
卢三公子被斩首,庞然大物卢家倒台,暂时平息了民怨。
莫修谨也在围观斩刑的人群之中,看着卢三公子被斩首,他知道他在江南的任务完成了。
但他还不能回家,因为……一阵猛咳,接着四面八方的百姓都咳起来。
是的,莫修谨也感激了瘟疫。
因瘟疫传播的太广,而凌王妃的特效药却太少,治疗根本来不及。朝廷依旧头痛不已。
年三十这天上午,北区禁区正式解封。
陈府的人来接陈星矅,陈星矅的右手已经长好,留了一圈疤,虽然看着跟寻常人无二。
但他自己很清楚,这只手再也拿不了刀,挽不了马缰绳,就连吃饭挟菜都费劲。
陈星矅心如死灰,自己成了废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