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冬月扑在床上呜呜地哭了起来,近来因肖氏回村而受的骚扰,在这一刻得到释放。
她还有未来,她不会一辈子住在这个小木屋里,哪怕有门窗挡着,依旧档不住别人的指指点点。
沈冬素让她接着纺线,过几天她再来拿去帮她卖。
翌日余大鱼帮别的村子打鱼,特地买了几条大链鱼,给每家都送两条。
来沈家送鱼的刚好是大麦,除了送鱼,她还邀请沈冬素到镇上看一下小食肆。
沈父诧异地问:“都快过年了,街上还有人在食肆吃饭?”
大麦笑道:“比平时人还多!都是到镇上办年货的,估计就三十和初一两天没客人,其它时段,只要开门就有客。”
抓住一个赚钱的机会不容易,不管是大姨母还是二姨母,都不把过节当成休息的理由。
以前没钱过穷节,一家人就三十、初一吃两天饱饭。现在能赚钱,天天吃饱饭,哪怕不过节也要开店啊!
蒋氏也是这个想法,给工人一家送两斤米,说作坊开到腊月二十八,没一个人有意见。
沈冬素收拾了一下就和大麦一起到镇上,路上她把阿沅的疑惑告诉大麦姐,大麦也没头绪。
两人来到小食肆,确实很小,只有两间房,其中一间有一半搭了灶台,也没有后院,只有一条小巷子通往水井处。
屋里能摆六张桌子,屋外沿墙可以摆几张板凳,很多吃酸辣粉的人,都是端着碗,拿两瓣蒜,直接坐在板凳上吃。
因为桌椅都是新打的,墙上贴着沈冬素亲手画的,沈爷爷酸辣粉像。
另有几张用布画的美食图,算是装修,显得比别的食肆明亮不少。
大莲拿着抹布到处擦,喜笑颜开地问道:“怎么样冬素姐?咱们的食肆漂亮吧?”
沈冬素笑着点头:“全镇数咱家最干净,最亮堂。定会生意兴隆,客似云来。”
大姨母摸着墙壁从灶台后面走出来,在围裙上擦擦手,慈爱地笑道:
“冬素满意就成!大麦跟你学的那几道菜色,客人很喜欢呢!
特别是卤肉浇头,不管是浇面还是浇饭、沾膜吃、夹饼子吃,都喷香。
昨儿焖的一锅卤肉才过晌午,就卖完了。”
大麦拿出账本给沈冬素看,她识字不多,沈冬素便教她和大莲、阿沅、仲阳简单数字,专门用来记账。
只有自家几个人看得懂,还简单明了。她翻着账本心算,小地方到底客流量有限。
一个月去掉成本,最多能赚十两银子,两家一分,一家也就五两银子。
但大姨母一家明显都很满意,一个月五两,一年就是六十两,攒个几年,余家也能成为余家村第一富了!
可沈冬素不满意,大麦姐可是她一手教出来的,母女三人,几乎把所有精力和时间都放在这个小店,结果一个月一人还赚不到二两银子!
见她眉头微皱,大麦焦急地道:“我哪里记错了吗?”
沈冬素忙摇头:“没错,我只是在想,咱们食肆还能卖什么。”
“你娘说明年把干粉丝也放这卖。”大姨母笑呵呵地道。
大麦却明白沈冬素的话,宽慰地道:“咱们摆摊几个月,就能租个食肆。
等多攒点本钱,再开饭馆,饭一口口吃,路一步步走,不急的。”
沈冬素大感意外,她还没大麦姐心态稳!
想想刚穿越来的时候,沈林钟为了十两银子就把自己卖了。
现在她就觉得一个月五两银子太少了!没办法啊,在凌王府的时候,算的账都是百两起步的。
由千两银子投资的火锅酒楼。转到十两银子投资的面馆食肆,一时没转变过来心态啊!
说完食肆的事,沈冬素闲聊般将阿沅的事说了说,结果她发现,大姨母全程沉默,任她怎么问,都笑呵呵地道:
“没事,是阿沅想多了。”
这态度,只能说是温柔版的蒋氏而已,明显有内情,却咬紧牙关不开口。
她和大麦相视一望,大麦朝她使个眼色,意思是她会慢慢磨母亲,等问明白了再告诉她。
腊月十五那天,刘管家亲自来沈家村接她,跟沈爷爷保证过小年那天送她回来。
沈冬素以为又是火锅酒楼的事,没想到刘管家面色凝重地告诉她:
“生意的事先放一放,王爷有要事需要姑娘帮忙。”
沈冬素大惊:“王爷旧疾复发了?”
“这到没有,姑娘稍安勿燥,等到了凌府就知道了。”
明显感觉到这回车夫赶路的速度都快了,她在车里被颠的飞起,一到凌府,她就被甲四带到凌墨萧的卧室。
自从最后一次拔完毒,沈冬素就没进过这卧室。
又一次焦急地问道:“王爷到底怎么了?”甲四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