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在饭桌上一边给沈林钟夹菜一边哭,饭后一边给他量尺寸一边哭。
晚上沈林钟跟仲阳睡另一间木屋,蒋氏进进出出十几趟问东问西。
仲阳都不耐烦了,点上灯,让哥哥去堂屋和母亲聊尽兴了再来睡觉。
沈冬素同样无语,心底泛起一丝不属于她的酸楚,母亲对她,从来没有这么关切过。
她给熟睡的大莲掖了掖被子,默默地在心底道,有些人的爱不给你,咱就别去求。
你越是渴望她的爱,她越是以此来拿捏你,越是伤你更深。
咱自己爱自己!
翌日天一亮,沈冬素又开始忙起来,连大麦和阿沅来做梨糖,她都没去跟两人说话。
又是忙到黄昏,沈林钟欢喜地来请家人去山坡地看情况,他直接背起父亲,沈冬素牵着仲阳,小黑狗跟在身后。
来到山坡地一看,短短三天的时间,简直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乱石横布、荆棘横生的荒地,变成了一人深的十亩塘,另一块荒坡挖出来的泥和石块,堆成了一座山坡。
虽然此刻没有水,只是湿黄泥。但沈冬素能想象,有水之后,这将是波光粼粼,美不胜收之景。
甲十八指着一角浅些的地方道:“按你的要求,单留一块浅水域养虾。”
沈父早就激动得语无伦次,再三确认:“这,这真是咱家的?真就给咱们了?”
沈林钟笑道:“真的不能再真了,爹。都登记造册了,这一片荒地变塘,都归咱家,三年免税呢!”
仲阳则问:“可这离河道远,怎么引水?这么大的塘,得多少水能灌满啊!”
若是雨水充沛的地区,等一个秋冬,明年春天刚好移藕芽的时候,水也就够了。
但在光州就不行,这片地域常年干旱,一连几个月不下雨是常态,水也只能是够用而已,所以水田极少旱地多。
甲十八道:“明天我再带人忙一天,去河里挑水。”
沈冬素无比诧异,从河里挑水灌塘?这是正常人想到的办法吗?
她试探地问:“不能开道渠过来吗?”
沈父轻声解释:“河道不能随意开渠,得官府同意。再说咱这塘离河道远,开渠可是大工程,不如挑水快。”
沈冬素:“……那用水车呢?水车汲水,竹筒搭渠,既省人力又省时间。”
此言一出,众人像听天书一样看着她,还是甲十八见多识广:
“水车是蜀地山城所用的汲水车吗?中原地带还没见有人用过。”
沈冬素长长地松了口气,刚看他们的反应,还以为没有水车这东西呢!
不说她能不能造出来,真造出来了,估计蒋氏也带着巫婆等在家里,糯米、驴蹄、黑狗血轮流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