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下。”顾烟选择先艰难的消化一下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抬手，对正眼神对峙对两人说道，“既然这样……你们是一家人，你们叔侄两人先聊聊家常，我出去静静。”
此时此刻，她就想静静。
程特助也是傻眼的状态，云里雾里的跟着顾烟出去了。
两人蹲在走廊里，抛除了之前所有的不愉快，认真的掰着手指头算，这个辈分到底怎么论。
病房里对峙的人就这么成了江弗白和时战。
两人一坐一站，气氛肃穆。
“能治的病拖成现在这个样子，是想靠怜悯让姐姐回心转意吗？”最终，是江弗白先打破了这个僵局，他提醒道，“之前你一次次纠缠，姐姐都没回心转意的想法，你又何必这样强迫她？”
时战倒不慌不忙，“黑市的虎哥佯装成纯情大男孩儿，难道不是为了获得顾烟的垂青？”
江弗白皱眉，“所以，你认同是在获得姐姐的怜悯。”
时战丝毫没有想解释的想法。
他的身体，他自己清楚。
因为无论是爷爷还是父亲，都是死于胃癌。
只是反唇相讥道：“所以你也认同你是黑市虎哥，对吗？”
江弗白抿了抿唇。
时战笑的虚弱，“没想到黑市传闻的手段雷霆的虎哥，倒是对顾烟马首是瞻，为了追随，藏好了自己的大尾巴狼。”
“不容易。”
“容不容易，是我说了算。”既然如此，江弗白也懒得伪装，顷刻间，周身气质陡然变化，不再似那种澄澈干净的模样，一双下垂眼里琉璃色对瞳仁透着令人难以捉摸的幽光，像是一对黑洞，能将人吸引进去，焚烧殆尽，“时总能将我的底细查的这样清楚，却连枕边人的心思都不知道。”
时战沉默的垂着眼，轻轻讥笑了一声，倏尔道：“嗯，这是我的问题，所以以后，我希望你能代替我照顾好顾烟。”
“你说什么？！”江弗白一下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
病房外，顾烟暂时争论赢了上风。
“应该是按照我说的那样算吧？”顾烟说道。
程特助若有所思，“好像是没什么问题。”
顾烟点点头。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两人竟然在辈分这种事上争论了这样久，一时觉得有些好笑。
“算了，争这个干什么……还是先进去看看时战吧。”她摇摇头，说道。
程特助同意她这个想法，跟着起身后，犹豫了片刻，对顾烟说道：“顾总，时总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
顾烟脊背一僵。
“你说什么？”今天她探时战的脉象，可完全不是这样的信号，她对自己的医术向来自信，所以回过神后，下意识的摇头道，“不可能，你们找了庸医吧？”
程特助笑了笑。
“你们都觉得时总的情况好像还不错吧？那是因为，他每次在即将暴露自己身体亏空的时候，都会服用特效药。”
“说的好听叫特效药……呵呵！”程特助低头戏笑，“其实……狗屁的特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