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莎,别呆站在那。”远远笼罩在阴影里,始终不怎么露面的斯坦因忽然出声,跟她搭了这些天来的第一句话:“回房间去吧。”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噩梦夫人促狭地看了他一眼:“艾尔莎有合同,我才不担心她。”
那就还剩——
“哎呀,”艾尔莎身后的杰西卡忽然低呼:“手好痛啊,艾尔莎,你扯到我了。”
“你受伤了?”
噩梦夫人蹙起眉,目光落在杰西卡捂着的手臂上,鲜血染红了手帕:“算了,今晚也真是混乱,你吓到了吧?先让艾尔莎带你去处理一下伤口。”
按耐下满腹的疑问,艾尔莎把杰西卡带回房间。
一进入熟悉的房间,杰西卡驾轻就熟地趴上了床,将受伤的手臂递给艾尔莎。
“你今天救了我,”杰西卡朝艾尔莎眨眨眼:“就好像从天而降的英雄一样,非常帅气。”
“这不是应该的吗?”艾尔莎端出药箱,让杰西卡别动乱:“我先把手帕解开。”
“我还以为你不会喜欢我呢。”
杰西卡埋入枕头,闷闷的声音传来:“他们都觉得我有点烦人不是吗?”
和伊芙聊完后,艾尔莎的心结也解开了。
艾尔莎大方承认道,“好像是有一点,”她说,“类似于嫉妒心。”
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杰西卡诧异地看向艾尔莎。
随即她“噗嗤”笑出声:“不敢宣之于口的嫉妒心大多是有毒的,但若坦诚说出来,反而就变得可爱了。”
“如果不是你出现的话,我也没法意识到大家对我的重视。”艾尔莎露出微笑:“从这点来看,我还要感谢你。”
“这就是在炫耀了。”杰西卡娇俏地撅起嘴:“不过,谁让你确实讨人喜欢呢。”
讨人喜欢吗?艾尔莎曾经觉得这个词,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艾尔莎跟杰西卡闲聊了舞裙的过去,“或许我不该羞于表达自己的欲望,”艾尔莎说,“伊芙提醒了我这一点。”
没想到杰西卡的反应比她更激动。
“如果是我的话,肯定不会让他们好过。”杰西卡挥了挥空着的那只手的拳头,恶狠狠地说。
“我会在置景里动点手脚,”她立马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好像剧团经理就在面前:“我不敢奢求更多的了,但在最后,请让我帮你们调试好布景吧,也算是满足我的心愿了。”
“然后我会在里面塞满泥巴,在演出最高潮的时候让置景炸开,”杰西卡双眼放光:“让观众和演员都来分享这份从天而降的惊喜!”
想象到那个场景,艾尔莎也不禁笑了出来:“听起来就觉得报仇了。”
“艾尔莎,”杰西卡枕在手臂上,歪着头看艾尔莎,眼下的泪痣动人心魄:“其实,你和我很像。”
艾尔莎有点惊讶:“哪里像了?”
“小时候,我家附近曾经来过一队马戏团,它们租不起原本驻营表演的湖边乐园,不得不出走巡游。”
马戏团租着拥挤的几辆马车,载着动物们出逃,缤纷鲜艳的方格布铺在他们的行囊上。路过繁华的首都接头,他们就停歇脚步,为城市里的孩子们表演。
“我还记得,小丑把红色气球扭成麻花状的绳圈,戴到了我的手腕上。”杰西卡的脸上浮现朦胧的笑意:“我和你一样,在晦暗的童年中,第一次接触到了彩色的幻梦。”
“但在那时,我也不敢暴露真实的渴望,以为从此以后就会这样披着贵族的皮囊活下去。”她弯起眼,思绪回到了过去:“但在我的家族中,有天忽然出现了个离经叛道的人,他给了我勇气。所以,我拥抱了我的梦,和马戏团一起出逃了。”
杰西卡的手滑过艾尔莎的眉眼,带来冰凉的触感,她莞尔一笑:“艾尔莎,我们生来就注定要不同。跟随自己的心走,你会解放内心深处真实的力量。”
撞上那双绮丽的眼眸,馥郁的花香包裹住了艾尔莎。她握住药剂瓶的指尖轻抖,治愈药水滴落,杰西卡的伤口很快就愈合了。
光洁的皮肤上只留下一道浅淡的疤痕。
“真神奇。”杰西卡惊诧地抚摸着手臂,对艾尔莎粲然一笑:“作为回礼,让我也送你件小小的礼物吧。”
她摘下头上的红色发圈,长长的棕发在脑后散落。杰西卡把发圈戴到了艾尔莎的手腕上:“这是我的幸运发圈,答应我别摘掉哦。”
“到我要离开这的时候,”杰西卡的眼中浮现认真的神色:“艾尔莎,你会想和我一起走吗?”
“离开?”
“是啊,”杰西卡点点头:“这里只是旅途中短暂停歇的绿洲。虽然很美丽,但终究不是家园。艾尔莎不想要离开吗?”
“好好考虑我的提议吧,我是认真的。”杰西卡没有追问艾尔莎的回答,转开了话题:“对了艾尔莎,一起去参加纪念日的化装舞会吗?夫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