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听说于玲要结婚,都纷纷为她高兴,当然也不乏那些拈酸阴阳怪气的。
但是这都无所谓,反正自家开心就成。
既然是两人结婚,总不能还住在于家,于是薛尚武和村长商量了一下,批了一个废弃的小院给他们,之前那家前些年逃荒走了,就没再回来。
后来何欢干脆就出钱给买了,办了房屋证明落到于玲的名下,就当是结婚的礼物。
有了房子,就得整修,大体都是不错的,但是窗框玻璃还有灶坑啥的都得重新来。
为了能在结婚的时候让胡元宝住上温暖明亮的房子,薛尚武带着十几个兄弟加班加点的干,每天回来都一身灰尘。
后来夏琼楼也跟着过去帮忙,之前在一起住多少有些交情,而且自家妹夫都干活呢,他怎么也不能闲着。
对于他的到来,大家也没说什么,自然的给他分配任务,小伙子性格腼腆但还是挺认干的,每天不吭声的帮忙,或多或少让人对他有些改观。
而何欢则是帮忙做饭啥的,没办法,于大娘正忙着给于玲做被子。
一个月的功夫,她得帮忙多做几套,为了这个,四处管邻居们借棉花,等来年发粮票再还过去。
于家的兄嫂为了小妹能有个热热闹闹的婚礼,也都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正好有杀年猪的,等帮忙的时候把那些肉都留下,婚礼的时候就差不多做点好菜。
何欢其实早就想要那天的食材她都包圆了,毕竟手头有空间,那么多好东西不用也白瞎。
但最紧要的还是得给他们两个捯饬好看些,不然都灰头土脸的让那些碎嘴子笑话。
于是何欢借口说是去县里,等回来的时候就拿了两套衣服,一套板板正正的女士红色西装,一套是现在流行的男士干部服,上衣有点类似中山装。
这个时代,只有坐办公室和知识分子才能穿上四个兜的,一人一双气派的皮鞋,还有女士的化妆品头花啥的,满满登登一大包。
当她在于家打开的时候,大家都瞪大眼睛,这些东西,没有个几百块可下不来呀。
“这是我和尚武给玲姐的新婚礼物,女士的已经让她试完了,特别漂亮,男士的一会让元宝……姐夫试试,合适就都留着。”
“我的妈呀,这也太贵重了,你们两口子也没多少钱,可别都花了,还有乐乐得养活呢。”
于大娘心疼的摸着那厚实的料子,这些得多少钱啊,傻丫头就买这两身衣服……
“可不咋地,玲子本来就是二婚,按理说就该晚上悄么的出门子得了,又整新房,又整新衣服的,都是有钱烧的。
有这个心思,咋不看对自己爹妈那么好呢?”
来于家串门的邻居,眼热这一家人对于玲婚礼的上心,平时就乐意酸几句,现在看到这么好的东西,顿时眼珠子都要气出来了。
“哎呀,谁家厕所被炸了吧,咋闻着这么臭呢。”
何欢突然四处闻了闻,大家也都好奇的跟着她闻,没闻到什么臭味啊,最后她停在了那邻居的身边,夸张的捂着鼻子。
“我说为啥这么臭呢,原来是大娘你没刷牙啊,所以才能说出这么臭的话。”
听到这里,大家终于明白是何欢说那大娘不会说话,顿时都抿嘴偷笑,尤其是刚才有些生气的于大娘,此时也赶紧扭过头,生怕笑的太大声。
而那邻居更是尴尬又气愤,说何欢不讲礼貌。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我可是长辈,再说了,我说错了么,不就结个婚么,又不是什么大事,弄得恨不得满村子都知道,不知道还以为你们家多有钱呢。”
“我记得您家有个儿子没结婚吧,要您这么说的话,就是晚上偷偷把新娘子接过来就完事了呗,哎呦,大娘,您这是想让我们帮女方带话是吧?
早说呀,我知道您儿媳妇在哪个村住,回头我就去和女方家说说。”
别以为何欢不知道,这大娘就是嫉妒于家办婚礼办的大,生怕自家儿子办的时候被比下去。
一边不舍得花钱,一边有不想有人比他们气派,就没事过来添堵。
此时一听何欢这么说赶紧阻拦,这要是被女方家听到,那婚事不就黄了。
“我家的可是头婚,和于玲能一样么,她那是二婚,还是个寡妇,带这个拖油瓶……弄得大张旗鼓的,不怕被人笑话。”
听到她这么说,屋子里的人都皱了眉头,写满了不悦。
何欢同样护短,抱着胳膊冷哼着打量了这位邻居大娘,三角眼薄嘴唇,说话的时候还一直往值钱的东西上瞟,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怼她没商量。
“我玲姐寡妇带着孩子又咋地,人家嫁的好哇,我那姐夫花二百多给她买手表,那可是梅花牌的。
房子也都是按照我玲姐喜欢的装修,我们也想着低调点,省的把那些小心眼子给气死,但是没办法啊,姐夫实在是不舍得委屈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