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该知阿姐的身子拖不得。”
对于宫内明妃日渐受宠的流言季予安本该嗤之以鼻,因着过往几年相处世上没人比他要更了解萧宣沉才是。
幼时所经历的让萧宣沉对女人厌恶至极,尤其是蛮族女子。萧宣沉绝不会以真心待明妃,便是昔日那些为权谋所迎进宫的女人萧宣沉更是碰都不曾碰过。
可在一众女子中阿姐除外,季予芙在冷心冷清的萧宣沉这里是例外,这是季予安以往从不怀疑的事实。
可如今看来一切却是有待商榷。
屏风后的谢苏苏只觉胸腔内砰砰作响的心骤然停滞,什么...叫动明妃?和雅?不...若没有换身份那一遭她才是明妃。
所以是要动她吗?谢苏苏可不觉季予安口中‘动’是个好事。
萧宣沉坐在书桌后把玩着拇指上的墨玉扳指,漫不经心的掀起眼皮,“不动她自有不动她的道理。”
因着距离稍远,萧宣沉冷淡而轻的话语谢苏苏听得并不真切,故而谢苏苏下意识屏住呼吸,一点动静也不敢有。
再加上距离稍远倒也没引得外面人注意。
“那不知是为何道理。”季予安面带浅笑,却是不依不饶。
萧宣沉手一顿,薄唇紧抿掀起眼皮就这般淡淡瞧着季予安。
季予安挑眉,“陛下怎是没了话,陛下不说那臣来说。”
“可是这短短数日陛下当真对明妃起了心思?又或者...”未尽之言掩于唇齿,可彼此都是聪明人对此心知肚明。
季予安眸底愈发冰冷,自萧宣沉登基京中错综复杂的世族力量接连被破,首当其冲的便是昔日助萧宣沉登基为帝的燕家。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如此情境下季家焉能置身事外,而阿姐之事不是伊始,萧宣沉容不下季家早有苗头,只是他醒悟的太晚。
腿上尚未痊愈的伤疤因那刀上淬了毒久久不愈,此刻隐隐又渗出了血,那一刀是奔着要他命来的,若非他反应及时此刻早已是白骨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