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瓷眯了眯眼,向王嬷嬷步步逼近,“王嬷嬷今日拦着本王妃,可是怕本王妃会对苏侧妃怎样?”
“难不成王嬷嬷可以做了母后的主?”
此话一出,王嬷嬷顿时被吓得面如土色,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王妃,奴婢不敢,奴婢不敢!这样大不敬的心思,奴婢万万不敢有!”
“那你眼下是在做什么?”
宋瓷背着手,面上气定神闲,可周身的气势却是一点点压了过来。
不知为何,王嬷嬷总觉得她此时的模样,与王爷平日里有几分相像……
“连本王妃都敢拦,看来这晋王府的后院,姓王啊?”
“奴婢不敢……”
王嬷嬷满头大汗,声音也开始颤抖了。
这位王妃,不一般啊……
被禁足暗香园整整五年,王爷不闻不问,甚至不让她与小郡主相认。她原以为,宋瓷会被谢沉关在暗香园一辈子呢!
谁知她这么快就出来了!
“本王妃嫁入晋王府之前,在京城也算有些名声吧?”
宋瓷微微俯身盯着她,似笑非笑,“这五年你我的恩怨,本王妃大度,不想与你计较。今日你明知故犯,可是以为本王妃不敢动你?”
“奴婢……”
王嬷嬷慌了。
是了。
宋瓷曾是安陵王府郡主。
她行事张扬,嚣张跋扈,
刁蛮难缠。就连宫里的几位公主,都不敢与她硬碰硬!
这五年禁足,并未消磨她的脾气。
甚至眼下瞧着,她的气势比从前更胜!
“王妃,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奴婢不敢与王妃作对,奴婢这就开门!”
说着,王嬷嬷开始掏钥匙,打算起身开门。
她也不是个没有眼力见的蠢货!
这几年她暗中断了暗香园的月例,不让那边的一丝消息传到王爷耳中。一是瞧着宋瓷已经没有翻身的机会,就连安陵王一家也被赶去边疆。
宋瓷在京城,孤立无援!
二来,那位素来是王爷的心头好。
那位进王府这段时日,王爷更是夜夜宿在她的房中,对她温柔不已,呵护备至。
她虽是侧妃,堪比正妃,甚至赛过了王妃!
因此,王嬷嬷这才打定主意跟着她。
谁知不过半日,那位得宠的侧妃娘娘就被皇后责罚,就连王爷也加重了惩罚!
难不成日后,这晋王府当真要“变天”了?!
“我看你敢得很!”
宋瓷眼神玩味,一把夺过王嬷嬷手中的钥匙。
她拿着钥匙在眼前晃了晃,“既然王嬷嬷担不得如此大任,这钥匙还是交给本王妃保管得好。这王府内务,原也该本王妃亲自打理,不是吗?”
王嬷嬷傻眼了。
王妃这是
明抢啊!
“王妃!”
她急了,“这钥匙可是王爷亲手交给奴婢保管,贤妃娘娘也下令……”
见她抬出谢沉和贤妃,宋瓷不悦,“那会子是晋王府还没有王妃。王嬷嬷莫不是把自己当王妃了?”
王嬷嬷老脸一僵,“奴婢……”
呜呜呜她只知王妃脾气不好,可不知道王妃这张嘴也如此厉害,她压根儿不是她的对手啊!
宋瓷找出暖春园的钥匙,一边开门,一边对她冷声吩咐,“有你这般当差的,只怕整个王府的下人都不知规矩!传出去不是惹人笑话?!”
“去!将眼下无事的下人,全都带来暖春园。”
王嬷嬷右眼皮一跳,心里涌上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王妃,喊,喊他们来做什么?”
“本王妃做事,还需向你说明?”
宋瓷眼神一凛。
王嬷嬷今日被她吓得三魂都没了两魂儿,哪里还敢多言?
“是,王妃。”
她硬着头皮应下,急急忙忙离开了。
这会子,苏雪柔正盖着薄薄的毯子,躺在贵妃榻上小憩。
婢女秋雨则老老实实跪在地上,正在帮她抄写宫规和佛经。房中燃着熏香,一股子清甜的味道扑面而来,让宋瓷有些不适地皱了皱鼻子。
这暖春园的布置,可比南庭院豪华数
倍!
已经入冬了。
房中地龙燃得很旺,炭盆里还燃着银霜炭。
即便窗户半开着,房中也不见半点冷意。
可见,她的确是谢沉放在心尖上宠着的。
这五年,宋瓷从未用上过王妃该用的银霜炭。
甚至就连寻常的黑炭,都是极少见到的。为了不冷到昭昭,她只得托人从外头买,这才勉强度过了这几个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