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的手中。
......
苏令望再次醒来的时候,是一个风朗日明的晨间。
她环了环四周,鹿眸中聚满了茫然。
这小屋中安静得只有窗檐上的风铃在轻舞,好似那些火光与屠戮只是一场梦境。
苏令望一个激灵,扯起了玫瑰椅上搭着的斗篷,便打开房门冲了出去。
这是一幢二层的小竹楼,四方天井,瞧起来并不大。
院落的中间铺了薄薄的一层雪。
这个季节的雪十分轻软,着了地便会开始融化,苏令望的鞋子没有穿好,只在这雪白的泥泞上踏了一脚,便觉身形不稳。
“央央!你怎跑出来了!”
崔牧之原本在院中的看着婆子给苏令望煎药,一抬眼见苏令望急匆匆地从楼上跑了下来,便冲上过去欲扶她。
魏九清方才走到这客栈门口,便听闻小院中似有动静。
只见苏令望眼角鼻尖儿都是红的,缎子似的乌发垂散在肩,有丝缕挂上了侧颊,那缃色的斗篷已然有些散乱,她未着罗袜,赤//裸的足下只踏了双绣鞋,鹅黄色的缎面已被薄雪浸湿。
足腕间那截纱布格外惹眼。
便就在这娇俏人儿足下不稳的时候,一个惹人生厌的身影,不知从什么角落里窜了出来。
阴魂不散。
崔牧之这小儿,也赖不得他春闱不争气,身上瞧着没有半点力气不说,抹额、腕带、挂穗、荷包,女儿家家似的戴了一身的饰品。
还敢伸他那手去扶苏令望。
“你们干什么呢?”
一道冷沉的声音,猝不及防地从院落之外传来。
崔牧之闻声抬头,见立于门前的是一男子。
他一袭玄青色衣袍更显身如玉树,怀揽长剑而立,门廊之影投在他面上半明半晦,曜石似的眸间阴露凶光。
却在崔牧之与苏令望二人望向他的时候转瞬即逝。
倏然,他锋眉微颤,目光流顿于崔牧之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