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劝他今天在家里他就安全了,于是就挥动着铅笔在纸上一字一画地写到。
“不要去上学!”
张润泽跟着念了出来。
“肉肉,起来上学了!”女主人推门而入。
“呀!肉肉你尿床了!”
“我没有!”张润泽带着哭腔叫道。
“还没有,看看这么多哟,啧啧,真是臭宝,”说着捏着鼻子飞也似的丢到洗衣机里。
“啊!”
回头一看, 张润泽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
只见他手里拿着一张纸,妈妈诧异的看了一润泽,接着顺手拿过他手上的白纸,低头念道:“不要去上学!”
又看了眼张润泽,“不想上学怎么行,学校难道没有意思嘛。”
“呼呼~”张润泽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怎么跟妈妈解释,失落地低下头。
看着孩子不说话,“来不及了,去洗澡。”一手拉着孩子进了卫生间。
“饭做好了。”另一边男主人呼喊着。
“好的,等会儿,我给孩子洗个澡。”
鬼鬼焦急地等候在卫生间门口。焦急地看向钟表,自己还剩下20分钟了,5分钟后,收拾,穿好衣服的她们走出浴室,一家人着急忙慌地吃完早饭,爸爸下楼去发动轿车,妈妈给孩子穿好了衣服,赶下楼。
“哐当!”鬼鬼被铁门关在屋内。
鬼鬼遁出房间,紧跟着她们的脚步,一起来到了车内。
一家人穿戴整齐朝着学校出发。
轿车内,父母互相打趣着,张润泽玩着玩具,气氛是如此的欢快。
鬼鬼看向自己的手表,倒计时的红色数字就像钩子一样钻入鬼鬼的心里,提醒她时间不等人,伴随轰隆一声。
轿车在后面汽车的作用力下连翻滚了好几圈才平稳,空气中汽油的气味弥漫开来,前挡风玻璃碎得一塌糊涂,男主人和女主人一丝不动地趴着,后面的张润泽被儿童座椅紧紧锁着,此时也垂着脑袋。
而鬼鬼,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反推出后面十几米。
痴痴地看着前面,立马飘了过去,这时候周围的人也围了过来,看着围起来的焦急的人们,鬼鬼立马遁入了进去。
张润泽额头加上右眼流血,阳气损失了一大半。
“你醒一醒啊!”鬼鬼摇晃着他的肩膀。没有反应。
咬了咬牙,鬼鬼一把扣下自己的眼睛,安在了他右眼上。
两道身影也来到了窗外,一根锁链直接勒向鬼鬼的脖子,她用力去扯也无济于事,就眼睁睁地看着张润泽消失在他的视野。
“轰隆!”随着一声巨响。
视野里最后一个红点,像是给这个悲剧画上了句号。
·
多年之后。
抬头望去,是灰色的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
张润泽缓缓起床,拖动着空空的下体,先穿好裤子,接着安装上双腿,伸手套上衬衫,不紧不慢又带着节奏地扣钮纽扣,仿佛一个纽扣代表他过去的一天或一年,当他扣上第九个扣子,扶着墙壁缓缓站起。
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床上,被子已经折叠好了,他沉默地走出房间,抬头看向面前两个中年人,坐在桌子前看报纸的是他的大爷,大娘默默地洗着厨具。
“早啊,大爷。”
“嗯。”打完招呼,张润泽快速洗完脸,刷完牙,稍微晚一点可能就会碰到亲戚家那个胖儿子,他不敢想象原本就挤得不行的卫生间里,同时洗漱的场景。
吃过白粥,张润泽打了声招呼出门了,今天是他新学期的第一天,九月阳光还是那么如火如荼,透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压迫感,张润泽踢着路上的石子蹒跚着走进校园,
“张瘸子来了。”“快看,是张瘸子。”
校园中传来嘲笑声,张润泽眉毛微微抖了一下,那些或冷淡或带有攻击性的目光,让他做了一下深呼吸。
来到他的班级里,忽略掉那些多余的目光,他的位置是最后一排的右边靠窗的位置。
注意到张润泽的到来,班里讲台位置的四个人纷纷把目光瞥向教室后面。其中一个女生戏谑地看向两位同伴,好像说了些笑话一样。原本坐在课桌上的她,像跳蚤一样,跳下桌子,扭动着看起来比别人贴身的校服,手也玩弄着头发,随即向张润泽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