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波加曼还在沉睡当中，小眼睛紧紧地闭着，嘴里不时传出梦呓声。
墨斌小心翼翼地将波加曼翻了个身，在它的背后，
发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蓝色四角星标志。
“不是假的吗?好奇怪啊。”墨斌皱着眉头坐在床边，仔细想着这离奇荒谬的事。
深夜时分
被迫又工作了许久的墨渊麟换下军装，一身疲惫在回家之际被一扫而光，回家的感觉总是那么美好。
他并没有把工作带回家中，从军部出来的时候，他就不是那个杀伐果决的老将军了。
可惜的是，他的心情算不上好，甚至有些糟糕，这是出于他作为爷爷的忧虑。
已经接近十二点了，墨斌还在后院与波加曼以及戴鲁比嬉戏着，看样子并不是特别想睡觉。
墨渊麟走过去，面色有些郑重。
“斌儿，京都已经不安全了，我给你订了机票，明天就去日本，那里有专门的学院接待你。”
墨斌收起嬉闹时的笑容，微微仰脸，不解道：“为什么啊? 京都不是挺好的吗?”
墨渊麟的大手摁在墨斌头上，温柔地揉了两下：东京会更好，乖，听话。”
“我不会日语怎么办?”如此草率的决定，墨斌愈发觉得事态严重。
“飞机上乘务员会给你翻译器，其他的你就别管了，现在就去睡觉，明天要早起。”墨渊麟收回手，转身走向厨房觅食。
暗淡无光的眸子诉说着墨斌极其不满的心情。月亮的清辉被轻风带了下来，夜间的花香变得轻盈，可他并没有感受到这有多美好。
“还不快去。”
“知道了……”
……
第二天，京都机场
墨斌拖着行李箱在人流中穿梭，波加曼被他单手抱着，很乖巧地眨巴着眼，对人类世界有那么些许的好奇。
“波加?(爷爷呢?)”面对波加曼的提问，他顿感心中无力，“爷爷……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再岩矿中打转的咸涩液体还是没能忍住，一滴滴落下来。
泪。
墨斌用袖口狠狠地抹了一把，心里重复着爷爷告诉自己无数遍的话：“要坚强，不许哭。”
波加曼爬到墨斌肩上，蹭了蹭他的面颊，冰凉的触感让墨斌感受到些许安慰和舒适。
他需要冷静——这里已经不是能宽容他肆意玩闹的家了。
靠着模糊的视线，墨斌找到了机场检票口。擦掉最后一滴泪，墨斌攥紧左拳，告诉自己：“该长大了。”
雏鹰永远不会在雄鹰的翅膀下成长，唯有独自承受外界，一次次受伤，掉落无数根羽毛后，羽翼才能逐渐丰满。
这是雄鹰和雏鹰都懂的道理。
墨渊麟走进军区，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工作，谁也没有注意到，剔透的“珍珠”不知何时挂在了他花白的胡子上。
……
“登记一下您的宝可梦。”一位女乘务员走到墨斌的座位前，把手中的资料表放在他面前。
填写过后，墨斌象征性地笑了笑，随即低低地吐槽了两句：“手机关机也就算了，精灵球都要上交，这三小时还多的飞行时间得多无聊。”
“无聊就看看书吧。”墨斌旁边的座位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多了一个衣装整齐相貌堂堂的男子。
墨斌点头以示友好，男子回礼过后送给了墨斌一本书：《水系宝可梦专册》
“你的波加曼很不错。”伴随着的还有一句夸赞。
“你怎么知道我有一只波加曼?”“刚才无意间看到了而已。”
翻开书，扉页写着一串日文，墨斌上飞机前临时抱佛脚学了一点。
“藤野雪殇? 日本人?”
“没错。”
墨斌撇撇嘴。
藤野雪殇的脸部肌肉一阵抽搐，“你不知道我是谁?”
墨斌还有些奇怪：“我是华国人，怎么会知道你是谁?”
藤野雪殇表示心灵受到严重创伤。
“你爷爷没提起过我?”墨斌瞬间警惕，他已经将鱼线暗针准备好了，“别激动，别激动。我叫藤野雪殇，曾经在世界大赛上和墨前辈交过手。当然，惜败。”
“这样啊……”墨斌略作沉吟，“爷爷让你来的吧?”藤野雪殇打了个响指：“正确。”
“老师，您也是这班飞机啊?”正聊着，一个看起来和墨斌差不多大的面相清淡的男孩儿从后座探过头。
“本来不是，但受人之托，来办点事儿。”
男孩儿冲墨斌挥挥手：“你好，我叫秋元孝。”“墨斌。”对于不认识的人，墨斌并不想表现出多大的热情。
尤其是这种自来熟。
藤野雪殇解释道：“他是我的学生，我是日月学院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