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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银竹(2 / 5)

,一是方便不愿露面的恩客往来,二是风水上起到招财的作用。河中间有一戏台,每到夜幕降临,歌姬的歌声甜腻悠扬,在水的扩音作用下堪堪传到了城外。

“薛郎,徐妈妈说得对,我会吃亏。”银蕊姬倚在窗边,任凭初冬的寒风吹在脸上,窗外的河流已然结了薄薄的寒冰,有些来不及游走的鱼儿被封在冰层下来回冲撞却只是枉然。

自从来到这个地方,已然快十年了。

银蕊姬这个名字挂牌,也快满三年了。倾倒在她裙下的恩客又有多少了?多到已然数不清,这其中有纨绔公子,有富庶员外,也不乏朝廷大员,却只有眼前这青衣男子,令自己已麻木的心又活了过来。

“别的姑娘都是等着恩客来赎身,而我却是自己攒赎身钱。”她看着眼前的青衣男子,半开玩笑说道,“薛郎,你当真是好大的魅力,不知取得功名后会不会被帝都的贵族小姐们看上?”

“银蕊,别开玩笑了,我的心早就交给你了。你放心,只要我取得了功名,赎身的银子必加倍还给你,我的一切都是你的!”青衣男子容貌俊俏,一双桃花眼中爱意像是要溢出来,他的吻代替冰冷的风雪落在她脸上,“想不到你的身世竟是这样,我日后定会倍加爱护你,绝不会抛弃你。”

仿佛被戳中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是啊,她最怕被抛弃,当年爷爷就是头也不回地将她抛弃到这火坑里的。

“在这里的姑娘身世都差不多,哪有好人家的女儿愿意来这里。薛郎不嫌弃,银蕊定也不离不弃。”女子柔声道。

薛郎乃进帝都赶考的考生,路过嘉洲时盘缠用尽,不得不在馥娆庭对面的河道旁摆摊给人写字赚取银钱。

起先吸引她的是这个青衫男子与她年少时懵懂倾心的人有几分相似,但那个人冷冷的,不像薛郎这样温和。

他的摊位前的白瓶里总插着一株白梅,那白梅开的耀眼,银蕊闲来无事倚在凭栏处发呆,这个书生就闯入了她的眼帘。

他有着读书人的风骨,从不主动去推销自己的字画,只在那静静坐着,等待客人上门。他也有着读书人的木讷,有时不识字的老妇来找他写字给亲人,他便耐心地一字一句校对。有时是下学归来的孩童找他帮写夫子留的课业,他也会温和地劝诫后帮其完成。

可这些人都是赊账的。

两个月下来,不但没赚上几个子儿,连饭都快吃不起了。眼瞅着寒冬腊月将至,他还穿着那薄薄的衣衫,河边本就风大露重,坐着冷,他就站着来来回回地踱步。

嘉洲城临关外,夜幕降临之后会实行宵禁,生怕城里的贱民晚上出去扰乱世道。这青衣男子也会被那些官府的人粗暴地哄走。

于是在一次夜宴之上,她便反常地坐在了嘉洲刺史身侧,美酒映美人,她曼声道:“大人,近几日城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宵禁的时候动静好不吓人,把您送奴的鹦哥惊的都不会叫了。”

自此之后,馥娆庭方圆五里就不再有宵禁的官兵来叨扰。

可那个青衣男子,却突然不见了。

银蕊有些懊恼,懊恼自己为何没有去找他写上几幅字,为他贴补家用的同时,也能看一看他的字,他的墨宝一定是像他的人一样是极好看的。

他会去哪里呢?在嘉洲倒也不像是有亲人的样子。

还是他已凑齐盘缠,出发去帝都了?

银蕊心中空落落的,仿佛又是与什么重要的东西擦肩而过。

“小姐在这坐了许久了吧?咳咳,这窗边风大,切莫着凉了呀。”丫鬟拿来新做的赤狐毛大氅为她披上。

她心中一惊,那男子没有银钱买冬衣,嘉洲的寒冬又冷的紧,怕是感染了风寒吧?!

接下来就是戏文里常见的才子佳人的故事。她命丫鬟去他的住处查看,果真是凄风冷雨卧病在床,而后她送汤药、送银钱,他亦送上了他的心。

她将自己多年存下的珠宝首饰变卖,为他换取进帝都赶考的盘缠,虽然姐妹们都说薛郎定会负了自己,但她不信。

她赌情郎眼中满满的爱意不会有假,赌她真心付出不会没有回报。赌薛郎对陌生人尚且温和耐心,定不会辜负自己。

一日,华灯初上,暮色的掩映下小船由城外缓缓驶入馥娆庭。

从帝都慕名而来,不免又点了头牌银蕊姬。

“阁老,这批赶考的学子里有个青年真不错!”筹光交错间,一官员向高坐的长者举杯,“那文章写的,有您当年的一半风骨!”

“文章不错是其次,重要的是,他是王大人您未来的乘龙快婿吧?哈哈哈哈!”

“旁人都是榜下捉婿,王大人先我等未雨绸缪,令人佩服!佩服!”

“那薛怀易一表人才,小女一见倾心非他不嫁,我这也是迫不得已!还求阁老关照关照,若是他没什么才华,我定不会开这个口。”王大人举杯,“不日前我才从西域得了个美人,定比这银蕊姬漂亮!听贱内说您府上还缺个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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