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为我再耽搁行程。切不可再回云洲了……我亦不想回去,不想当……八姨娘。”青妩的声音娇软无力,想到什么恐惧的事情似的,一双无神的眼睛充满惊恐。
薛观隔着衣袖拍了拍她的手,耐心劝解道:“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去当什么八姨娘,你现在烧的厉害,这荒郊野岭又没有药也没有大夫,这样拖着不可。”
“公子,我真的不碍事,已经走了一半的路了,再抓紧些时间就快到帝都了。”
权衡之下,薛观只得将一方浸透凉水的帕子贴在她的额头上用以降温,复又将方才在医馆拿的药粉洒在伤口上,那伤口此时变得更加红肿可怖。
青妩被帕子冰得一个激灵,极其隐忍着不发出痛呼声。
薛观不忍,又无可奈何,温言道:“我该如何做你才能舒服些?”
青妩摇摇头,一张白净的脸烧的如同熟透的水蜜桃,拧着秀眉微阖着眼,咬紧嘴唇不言不语,饶是在独自忍耐。
她心知那歹人的刀淬了剧毒,自己这热症怕是中了毒。好霸道的毒药,连她这样在水镜山庄以身试毒的人都无法抵挡,好在是她还能抗一抗,如若是别人,登时已是个死人了。
薛观到底何许人也,那歹人竟作了万全的把握要至他于死地?
怎耐他身边的黑衣侍从武功高强,竟生生没让那人得手。
青妩细察薛观双手修长细嫩,并无练武的痕迹,整个人看上去气质非凡,一看就是在极其优渥的环境下浸润长大,贵气逼人。
身边又跟随着这样武力高强的侍从,他的身份怕是贵不可言。
之前在船上救他是出于本能,没想到能被那人伤成这样!青妩此刻只觉得后悔不已,这样霸道的毒药不知自己还能支撑多久,到了帝都后毒性未解,又该如何寻找沈之珣?
薛观见她拧着眉神色痛苦,语气带了几分急切:“姑娘,你好些了吗?要不要紧?”
他边说边将她额头上烧的滚烫的帕子取下,浸润凉水后复又敷上。
“薛公子我不碍事,烦请让外面的公子再快些。”青妩咬着唇低低道,眼泪却不自知地砸在薛观的手背上。
薛观手指一蜷,如同被烫到般,他猛地抬眼看她,心中骇然。
她在替他受过。然而,他却没有办法减轻她的丝毫痛苦。
薛观从未觉得自己这么无能过,只铁青着脸对外面的侍从吩咐道:“天亮之后必须到达那伽!”
闻言,青妩身上力道一松,彻底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