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帅府。
沈行远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大门,穿过庭院,来到大堂。
他步入大堂,目光所及处本该是挂着军事画像和军旗的地方,如今却挂着金色的彩带,还有贴着红色的喜字。
这一幕,令沈行远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控制的愤怒与不悦。
军事画像代表的是英雄模范,历史铭记。
军旗代表的是荣誉,责任与使命,而现在却被随意的替代!
原本严肃庄重的军事大堂,如今却弥漫着轻浮的喜庆氛围,这简直就是对军人的侮辱!
沈行远的眉头紧皱,眼神中带着不满和愤怒,仿佛随时要暴走。
此时,周围的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种压抑和紧张的氛围,让人不敢靠近。
然而,就在这时。
一个蠢货却满脸笑容地走了上去,他完全无视沈行远的愤怒,欣喜地笑道:“少帅!您的脚好了?”
这个蠢货叫王大勇,是这个月才当的兵。
募兵制的消息传到王大勇所在的村子时,他看到了改变命运的机会。
于是,王大勇毫不犹豫地报了名,踏上了充满挑战与未知的路途。
王大勇知道,安城的少帅是个瘸子。
因为,王大勇前几日见沈行远时发现他右脚不利索,明显就是大家口中说的瘸子。
但今日沈行远踏进大堂,王大勇就注意到他走路的步伐是稳健有力的。
沈行远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抑他心中的怒火。
沈行远听完王大勇的疑问,他只觉得,这个蠢货问的好!
他必须要借这个蠢货的嘴去告诉帅府的所有人,乃至整个安城的人,他并不是瘸子。
这样,他才能坐上大帅的位置,同时也能坐稳。
沈行远点了点头,他在想,得找什么理由?
不过,沈行远思索了几秒后,他就想到了。
他一脸正常的忽悠人,“娶媳妇了,算是冲了个喜,顺便把脚也冲好了。”
王大勇听到“冲喜”这两个字后,他先是一脸震惊的表情,但很快是一脸相信的表情。
王大勇非常赞同道:“少帅,俺村的人也是这样说的!看来俺得马上找人传个话回村子让俺娘给俺二弟娶个媳妇!”
王大勇的二弟是个单眼的瞎子,他二弟小时候上山砍柴的时候被野牛的牛角戳瞎了眼。
但幸好那时村里有人也在山上,所以保住了一条命。
说起现在,家里的老人和年幼的兄弟姐妹都还在等王大勇领薪饷开饭。
王大勇的兄弟姐妹里,就只有他二弟满足募兵制年龄。
王大勇想,等二弟娶了媳妇,冲喜将眼睛冲好了,就可以过来跟他一起当兵了!
闻言,沈行远淡淡地瞥了王大勇一眼。
随后,沈行远迅速地扫视了整个大堂,他的目光在每个士兵的脸上停留了几秒,仿佛在寻找什么。
在场的士兵们在他目光的洗礼下,他们都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让他们不敢轻易动弹。
沈行远看着这些人的眼神,他心想,这个社会的人封建迷信根深蒂固,大部分人会信他的鬼话!
不过,也会有少部分人抱有怀疑和不信的态度。
但沈行远并不在意。
沈行远认为,只要他掌握了大多数人,那么,这少数人也只能服从他。
这不就是现在西方传入的少数服从多数的理论吗?
但沈行远一直坚信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认为儒家荀子说的也是这个道理。
只有大多数人同意他,他才能坐上大帅,而这少数人也只能向他俯首称臣。
所以,他要掌握好这大部分人,不然他坐不稳!
片刻之后,沈行远收回了目光。
沈行远并没有忘记刚才大堂布置被换掉的事,他庄严地说:“把这些装饰都撤下去吧,像军事大堂这种庄严的场所,下次若是谁还布置成这样,按照军法处置!”
沈行远的言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让在场的士兵们都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威严。
在场的士兵们一个个都挺直了脊背,齐声回答道:“是!”
士兵们声音洪亮而有力,仿佛是从他们内心深处发出的声音。
沈行远见在场的士兵们都坚定地服从他的命令,他才开始安排每日军事操作。
沈行远目光注视着前方,他沉稳有力地说道:“上午和下午依照往常执行。但此外,子时加入一次全副武装的行军演练,以检验士兵们的耐力和意志力。”
闻言,士兵们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在同一时间齐声喊道:“是!”
随即,沈行远轻轻地挥了挥手,表示他们可以开始去操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