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早知傅时宴不是个好啃的骨头,但没想到这块骨头竟会如此顽固不灵,让她绞尽脑汁都无法撼动半分。
她不信傅时宴真对自己没有丝毫感觉,可是,这份感觉明显抵不过傅时宴长此以往异于旁人的自制力。
但她为了复仇,筹备了整整十年的时间。
想要她轻言说放弃,怎么可能?
或是想到旧日经年的辛酸,南初的眼眶忍不住有些湿润。
她很少哭。
在她看来,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只是用来发泄情绪的渠道而已。
因为眼泪无法变成保护她不再受伤的盔甲,只会让施暴者愈发兴奋地举起手里的屠刀向她而来。
南初受够了被霸凌的日子。
曾经的伤痛不可能在弹指一笑间就此消散,而是在每次午夜梦回想起时,就会觉得心里抽痛般的疼。
这一次,她必须做个复仇者,将自己失去的一切全部夺回来!
彼时,站在南初对面的傅时宴,显然误会了南初眼泪中所含的寓意。
他有些惊诧地看着她,目光中甚至闪过一丝慌乱的无措感,“你哭了?”
南初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我早已说过,我对傅总一片真心,只是你不相信罢了。我嘴上虽然说出自己愿意退出,但还是忍不住想在你们正式订婚前,再为自己勇敢一次。这样即便日后失败了,也算对自己的感情有个交代。”
“南初,我想你可能把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蒋家虽然出身名门,但真正荣升至上流阶层不过最近几十年。这个家族的上位史并不简单,你因我得罪蒋家,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我不怕!”
南初的眼眸之中闪过一瞬出乎意料的孤勇,像是一个愿意为了爱情献祭一切的战士。
她信誓旦旦而又执拗地对着傅时宴说,“难不成,就因为我勇敢追求自己的爱情,他们还能把我杀了不成?”
傅时宴恍然间有些愣神,曾经身为辩论社社长的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趁着这个契机,南初忽而开口问道,“就算你真的不打算接受我,这次蒋沐瑶的生日宴,你能带我一块去吗?”
傅时宴眉心微蹙,“这是私人场合,我带你去不合规矩。”
南初突然一把按住傅时宴的后脑勺,在他的唇瓣重重地印下一个吻,“你爱我,就是最好的规矩。”
大抵是肾上腺素分泌太过旺盛,傅时宴这一次真的没有拒绝南初。
而在此时此刻,无论是南初,亦或是傅时宴,都不会想到,经年之后,曾经的南初追求傅时宴时有多卑微,将人甩开时就有多毫不留情。
但这并不代表南初未曾入这场棋局,因为她本想用傅时宴惩罚蒋沐瑶,结果惩罚的却是自己。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时间来到蒋沐瑶举办生日宴会那天,现场人声鼎沸,汇聚社会各界名流。
蒋沐瑶穿着高级定制的玫瑰礼服出现在宴会现场,一身清丽而乖巧的打扮,引得现场宾客赞誉连连。
无论是哪个圈层的交流,来来往往,看的不过是利益。
逢高踩低是最常见的画面,如今蒋家正值如日中天之际,各式各样的恭贺声不绝如缕。
“女大十八变,沐瑶,你看着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蒋沐瑶站在姜淑华身边,微笑着聆听着众人的赞赏,“多谢赵伯伯的夸奖。”
只是,在这个过程中,蒋沐瑶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她的头总是往门口的方向探去,寻找傅时宴的身影。
等到一波恭贺的宾客褪去后,傅时宴依旧没有出现,蒋沐瑶忍不住问,“妈,你看到时宴哥哥了吗?他怎么还没来啊?”
姜淑华看不上她那一副倒贴便宜货的样,“一天到晚就知道围着你的时宴哥哥打转,我真不知道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我就是喜欢他,谁也拦不住我。”
那可是傅时宴啊。
二代圈子里无人取代的高岭之花,蒋沐瑶永远抬头仰望的男人。
自学生时代起,无论是学习成绩,亦或是体育才艺,凡是他参加的比赛,从未拿过第二名。
他出身高贵,又那么优秀,追他的女生能从京城排到巴黎。
但这么多年以来,从未见他为哪个女生所侧目过。
哦不,也是有的。
傅时宴有一次参加画展时,曾跟一个女生齐名拿下一等奖。
为此,他专门去鉴赏过那个女生的画,看完后久久不语。
然后,他就托蒋沐瑶去要那个女生的联系方式。
蒋沐瑶怎么可能会允许让别的女生进入他的世界?
她骗傅时宴那个女生已经转学,私下里,则是让那个女生永远地死在了十七岁那年的夏天。
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