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杳眼如刀杀过去。
林笙吐舌:“我是问单纯的兄妹关系。”
叶思杳握上林笙的行李箱拉杆:“走,我跟你找酒店。”
“为什么?”
叶思杳忧心忡忡:“我这儿不安全了。”
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小雨沙沙地飘了下来,地面潮湿着,又是一贯不见云的白茫茫天气。
两人各捧着一杯咖啡站在窗边,看见行人撑起各种样式的伞悄然路过。
“杳杳,我不该不联系你,”林笙愧疚又心疼地靠在叶思杳肩上:“你受罪了。”
叶思杳:“那你这段时日就待在淮江陪我”
“那必须的,而且我要把那人大卸八块。”
叶思杳:“行,我给你找酒店啊。”
林笙面色沉重地没有作声。
“我知道你担心我,”叶思杳指腹轻轻地摩挲林笙的手背:“可我不能让你受牵连。”
送走林笙,叶思杳撑着雨伞下了楼,扔掉垃圾,她没原路返回,向东边迈步而去。
离下班的时间还有一会儿,过道车辆稀少,叶思杳畅通无阻地到了二单元。
推开铁门,感应灯霎时亮起。
叶思杳放在衣兜的手握成了拳头,步履放慢了许多。
往上行走,到了三楼,叶思杳停下了脚步。
敲响门,脚步声由远到近地传了来。
门打开,是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
“你好,打扰一下。”
女人眼神警惕又厌恶:“我什么都不买。”
“姐,我不是推销东西的,”叶思声音轻轻:“我想打听一个人。”
“我谁也不知道,”女人握住门把手,一脸不耐烦:“我还得做饭呢,你找别人去!”
话落,女人关了门。
“……”
“小姑娘你要问谁啊?”
叶思杳转过身。
说话人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
叶思杳:“我想打听一下305的住户。”
大叔笑得慈爱:“进来坐吧。”
叶思杳摆手:“我问两句话就走。”
“外面冷啊,小姑娘。我一直住在这儿的,你想问的问题我肯定都能答上来,进来吧,我给你泡杯牛奶。”
叶思杳蹙起了眉头。
“你过来,”对面门又打了开,女人面容排斥地望着中年男人,眼里满是不屑:“你打听的人我知道是个记者。”
进门,女人拿了一双鞋套给叶思杳。
“那是个老流氓哦!”女人嗤之以鼻:“你这个人心真大,谁也敢搭话。”
叶思杳看出了她刀子嘴豆腐心。
“姐,贵姓啊?”
“王,你叫我王姐。”
“王姐,您很熟悉305的租户吗?”
王姐拐进厨房,从冰箱拿了一坨肉出来解冻:“我都没怎么碰见过他,怎么会熟悉?”
“那您怎么知道他是记者?”
“有次带娃买菜回来,看见他从一辆车下来,瞥了一眼他的工作证。”
“那您有注意他一般几点回家?”叶思杳忐忑地连吐出几个问题:“几点出门,看见他穿过一件淡蓝色的冲锋衣吗?”
“我又不暗恋他,干嘛要注意这些?!还有,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他怎么着你了,你要问这些?”王姐反问。
“我也是记者,”叶思杳说出了在台里发生的恶作剧。
王姐闻言,从厨房走了出来。
“我只能一一排查,”叶思杳眼神真切,口吻着急:“如果您有注意到什么,麻烦请您告诉我。”
王姐用围裙擦了擦手:“你坐。”
接着,她倒了杯水给叶思杳。
“我一家庭主妇,每天都围着孩子家务转,”王姐说:“哪有精力去留意别人,不过,我知道他不怎么回来。”
叶思杳静静地倾听。
“我们这破小区,隔音非常不好,平常哪家隔壁邻居吵架,哪家邻居回家的走路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反正我是没怎么听到他家响过油烟机的声音。”
叶思杳把唇咬得泛白。
王姐继续说:“还有一次那老流氓喝了酒故意挑衅他,说了一大堆难听话,他在家一声不吭呢。最后还是我看不下去报了警,才让老流氓闭上嘴。这么看,他是个不多言软弱的性子啊,但有可能,他是装的。因为在老流氓骂他的第三天,老流氓在外面摔了一跤还差点骨折了。”
每听一个字叶思杳的心就往下沉,她感觉答案近在眼前了,可眼前有一层厚厚的东西遮挡,她需要更有利的物件去捅破。
“王姐,能否麻烦您留意一下?”叶思杳从包里拿出手机:“可以加个微信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