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陈娇娇，郑国芳的态度好了一点点，至少不会挂在脸上了。
郑国芳打开门，让开一条路，淡淡地说：“来了。”
陈娇娇叫了一声妈，又叫了一声爸。
因为她看到后面的谢致远了。
谢致远就显得热情多了，还伸手帮陈娇娇拿行李。
郑国芳叫了声： “梁姐。”
一个上了年纪的阿姨从厨房走出来， 一脸恭敬地站在他们面前。
郑国芳跟他们介绍，梁姐是家里的保姆。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她。
提到陈娇娇时，郑国芳撇了下嘴，不冷不热地说：“我大儿媳妇。”
“我知道。”梁姐看陈娇娇的眼神顿时不一样了，夹杂着一丝鄙夷。
陈娇娇皱了下眉。
“梁姐，你把洗好的水果都端上来。”郑国芳说。
“哎。”梁姐答应一声就走了。
郑国芳对陈娇娇说：“梁姐也是乡下来的，你们应该有共同语言。”
陈娇娇一阵无语。
每次过来，郑国芳都会搞出一个乐子来，她也真是服了。
梁姐送上水果，不阴不阳地说：“我年纪大了，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在想什么，只要她不嫌弃我又老又土，我当然愿意跟她聊聊乡下的事，就看她看不上我。”
陈娇娇：...
你们城里人真会说话。
你们别以为我年轻，会的东西就少，谁还不会阴阳两句？
陈娇娇可太会了，她上下打量了梁姐一眼，幽幽地说：“梁阿姨，你说笑了，你哪里像乡下人，你这浑身上下穿得比我这个正经乡下人好太多了。就你这一身的气派，要是除去身上的围裙，不知情的人看到了，还以为你才是这个家真正的女主人呐。”
郑国芳的脸当时就黑透了。
“是吗？”梁姐低下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羞涩地说：“我身上的衣服都是郑姐给的，她穿不上或者觉得不好看了，就顺手扔给我了。没想到，我穿了还挺合身。郑姐心肠可好了，什么都会想着我。”
郑国芳一脸得意地看着陈娇娇。
“衣服虽然是捡来的，但没有几分气质可穿不出来。你不像是当保姆的人，你家里以前是干什么的？”陈娇娇说。
说到这个，梁姐一下子打开了了话匣子，故事从她爷爷的爷爷说起——
说到最后，她几乎忘记了郑国芳的存在，把郑国芳晾在一边了，自己坐在沙发上，坐在陈娇娇身边，嘴里滔滔不绝。讲到动情处，她眼角泛起了泪花。陈娇娇咬着一个苹果，顺手递了个帕子给她抹眼泪，并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然后呢？”
梁姐兴致勃勃地接着往下讲。
郑国芳的脸色十分难看。
坐了一会儿冷板凳，转身就发脾气 ：“她们都不理我，都当我这个女主人不存在。”
“你也可以加入进去呀，现在是梁姐在讲，你认真听就行了。”谢致远不以为然地说。
“梁姐的故事，我已经听了好几遍，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郑国芳说。
“那就是你的问题呀。人家讲得你不爱听，你自己走开了，又说人家不搭理你。”谢致远说。
“切，我也不稀罕加入她们的聊天。你儿子呢？关于过年不回来的问题，我要跟他进入一场严肃的交谈。”郑国芳说。
讲完故事，梁姐还怔怔地坐在那儿，好半天缓不过神来。
还是郑国芳提醒她，她该下班回家了，她才慌慌张张地往外走。
“梁姐，人挺不错的。”陈娇娇总结道。
谢修晏和郑国芳不欢而散。
郑国芳让谢修晏过年还是回来过。
谢修晏没同意，说：“去年娇娇陪我回家过年，今年也该轮到我陪她回家过年了。我不能太自私，年年都让娇娇一家人无法团聚。”
“有一句话叫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既然嫁给你了，那就是我谢家的人，理应来我家过年。你把我这句话说给你岳母听，她也挑不出理来。”郑国芳说。
“现在是新时代了，你的想法已经落后了。而且我早跟爸提过了，我爸都同意了，你就不能跟我爸学一学？”谢修晏说。
“你爸一直想报恩，只要你们不离婚，你们说啥，他都会说好。”郑国芳指着外面，一脸蛮横地说：“我不管，你现在就出去跟她说，你们过年不在她家了，要回来过。她要是不愿意，那你们就分开过年。你回自己家，她也回自己家，各回各家过年。”
“你不用想了，我已经决定好的事是不会改变的。你也不要找娇娇说，她是直肠子，到时候怼得你下不来台，你又要嚷嚷心口疼了。”
说完，谢修晏也不管她脸色好不好看，转身就迈出了房间。
郑国芳宣布，她明天要请客，就是请一大桌子人来家里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