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阳止是在贺砚怀里醒来的。
难得贺砚今天没有提前离开。
阳止枕着他的手臂一夜,怕枕的他不舒服。可是又怕动静吵醒了他,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保持着这个姿势躺着,直到贺砚的另一只手落在了他的腰间,不轻不重的揉捏着,阳止才发出一点动静。
随着贺砚揉腰的动作,那一股难以言喻的酸疼感才微微消散。
阳止把头往他身前看了看,轻声喊他:“砚哥。”
贺砚被枕了一夜的那条手臂微微把人搂紧。贴紧了,他的唇正好贴在阳止的眉心上。
“在呢。”
难得见他赖床,阳止伸出一根手指去临摹他的眉眼:“砚哥,今日你不忙么?”
贺砚与他难得温存,每日忙碌的心思也早就停歇了。
两人挤在一张床榻上,谁也没想起来。
阳止一问,他便一答。
“不忙。”
可惜他们这里尚且清闲,不清闲的人却找上了门。
阿福今天已经是第三次去三爷门前听动静了。听到有说话声,才红着脸发出声音。
“三爷,南老板早早来了,说是想找您。”
提到南风,阳止忽然想起了顾宣朗临走前给他留的话。
阳止抬眸看着贺砚,眼眸含笑:“砚哥,今日请你去看出好戏。”
他一露出这副神情,贺砚便猜出了南风大抵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他的手里。
只是看着他的模样有趣,贺砚便配合着应下。
服侍着阳止起床,穿衣,束发。
贺砚这才出声让阿福进来。
阿福照常送来热水。一进门,三爷倒是穿戴整齐,反倒是贺爷还赤裸着上身正在穿衣。
阿福一进门便正好瞧见贺砚的后背。精壮有力的后背上遍布着大小的伤痕,最惹眼的却是几道明显的抓痕。
不轻不重,艳红几条。
阿福只看了一眼,便涨红了脸,连忙低下头不敢去看。
阿福退出去了,贺砚便拿着干净的毛巾打湿了,轻着动静去给阳止擦脸。
闲来无事,贺砚便将最近的情况说给他听。
许家吃了大亏一时半会儿没什么动静。张家那边没占到便宜,听说张霖有心想转头与顾家牵扯上联系。
至于顾家,顾宣朗离开北城后,顾渊也没了留在这里的理由。
顾宣朗的身份早早被刊登上了报纸,消息传的满天飞。可惜顾宣朗到底没认顾家,顾渊也只能占着名头的便宜。
谈话间,两人收拾好,便一起去了大厅。
远远的,便瞧见南风架着一条腿,神情复杂的想着什么。
见到两人一块儿进来,脸色都臭了。
阳止想起顾宣朗给他留的话,便一五一十的带给南风了。
谁料南风脸色难看,差点捏碎手里的茶杯:“谁要等他回来了!等他回来你看老子不扒了他的皮!”
阳止与贺砚互视一眼,彼此看出点什么。
阳止坐了大厅上方的一侧,贺砚便落座在他的另一侧。
难得见到南风一脸吃瘪的模样,贺砚轻扬眉,问:“南老板也有翻船的一天?”
南风听出了他的意思,懒得搭理他。
今天他来找阳止,也只是想寻个消遣。
贺砚那种糙爷们儿不喜欢那些文绉绉的东西,平常想着找个人去喝茶听书聊天,想前想后想了一圈,居然只能来找阳止了。
南风与阳止出门消遣,贺砚自然不会阻拦。难得阳止得趣,他便回贺府忙碌码头上的事情去了。
贺砚走了,阳止难免有些兴致缺缺。
南风往常带他去的茶楼便是虎子在的那栋。先前去了好几次,一来是听的有趣,二来是想看看虎子的情况。
可是后来好几回,虎子都在戏园里熟悉着话本。
那些听过的,没听过的书阳止都听了个大差不差。去茶楼也只是再听一遍罢了。
南风看出了他没什么兴趣,忽然起了别的心思,非要带着他去一个新奇的地方。
到了地方,阳止才发现南风带他来的是烟花楼。
南风平时可没那个胆子带他来这种寻欢作乐的地方,如今敢大着胆子带他来,也只是因为贺砚不在而已。
到都到了,阳止也没什么好推辞的,便跟着他进去了。
这里的烟花楼正是南风参股的万花馆。
刚一进门便有姑娘认出了他,带着两人去了南风常用的一间房间去。
南风起了心思,背着阳止点了好几壶清酒和好几个姑娘来。
只是私下叮嘱着,喊来的姑娘要懂分寸。陪着喝酒就行,别的他还真不敢做。
那姑娘听懂了他的话,转头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