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宴戏园远远不止唱戏和消息贩卖的交易。
在这种背景下,明天和意外谁也不知道哪个先来。想要在这种世道下立足,没有些自保的本事是没用的。
阳宴戏园所有的渠道由阳止把控,除了消息交易以外,也有商业上的交易。
阳宴戏园是三个人创建起来的,商业渠道则是由大爷容尧贯通起来的。
从北城码头,与国外的其他商业对接。主要通行的货物就是布匹和饰品。
一来能够满足戏园里的自给自足,二来也能够支撑戏园下的商业铺子盈利。
码头和铺子的生意一直由阳止管理着,主要就是货物的搬运和加工,再送到手下的铺子里进行买卖。
几个铺子虽然盈利,却一直不比戏园的重头戏出彩。所以,也有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今儿阳宴戏园大门紧闭,大厅内人站了好几排。气氛格外严肃。
坐在大厅上头的正是阳止,下头跪着的是阳宴戏园手下铺子的掌柜。
陈德胜。
陈德胜原先也是在阳宴戏园里的人,跟着阳止的时间甚至比春桃还要久,也是大爷留下来的人。
后来大爷和二爷外出,戏园到了三爷手里,陈德胜也就被大爷给留下来了。
直到戏园下的铺子开始经营,需人。陈德胜才被阳止派去打理铺子。
问题也就出在这儿。
陈德胜私自做假账,私吞了大量的布匹。直到今儿阿福拿着账本去码头对账,这才发现了不对。
陈德胜手做的巧,人也谨慎。一直以来竟没被发现端倪,若不是今天阳止休息,阿福闲来无事跑去码头对账,也不会被发现出了这种事情。
阳宴戏园有个规矩,家事私下处理。
所以现在才会出现这一幕。
阳止翻了翻手里的账本,一页一页的对着看过去。
陈德胜自从被阿福带着人抓到戏园离开之后,就一直战战兢兢的跪着没敢起来。
也不知跪了多久,直到膝盖麻木酸痛,整个人微微发颤。上堂才发出一声动静。
阳止嗤笑着,将账本随手丢在陈德胜面前。
三本账本,陈德胜私吞的东西加起来可不止一星半点。居然还被他瞒过去了。
当初就是看着陈德胜机灵他才把陈德胜派去打理铺子,谁知道他也有走眼的一天。
阳止支着下巴看着他,若有所思道:“昨天这顿酒倒是该喝。”
不喝怎么能发现手下还有这么大一只蛀虫呢。
陈德胜瑟瑟发抖,连连磕头:“三爷!三爷!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三爷!”
阳止不言不语,静静的看着他。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的打开手中的折扇,目光静静扫过扇面。
做扇的丝绸,也是大爷容尧从外国找来的。
扇面紧致光滑,确实是极好的绸缎。
久久听不到回应,陈德胜悄悄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却正好对上阳止的目光,吓得他立刻低下头不敢再看。
三爷的脾气在戏园里是出了名的好,心肠也是出了名的善。
阳止听过,没否认过,却也从来没承认过。
或许是陈德胜出去久了,忘了他的脾性。
但是在场戏园的人却是知道的,从进门那一刻到现在,每个人的心都是紧绷的,从来不敢松懈。
阳止懒散的翘起一只腿,散漫道:“阿福,你说他应该怎么办?”
今天的阳止没有穿长袍,而是穿着一件黑色衬衫和黑色修身西装裤。一头长发用发带束着。
阳止的长袍大多是素色,沾了脏东西难免脏。
阿福心中轻叹了一口气,一字一顿的说道:“逐出戏园,偿还赔金。”
阳止轻轻扬眉,看着一脸惊恐的陈德胜,状似好奇道:“偿还赔金,我倒是想问问陈老板有多少赔金呢?”
陈德胜瘫软的坐到地上,他能有多少赔金?大多都花出去了!即便身上家当还有不少,但是哪能全部偿还的起呢!
忽然,人群中爆发出一声惊呼。
阳止抬了抬手,阿福竟不知从何处拿出来一把手枪!
“三爷!三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错了啊!我再也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我一定给您当牛做马!我再也不敢了!三爷!”
陈德胜几乎快吓尿了,跪着上前想要去抓住阳止的腿。
阿福哪能让他靠近三爷,立刻一脚把人踹远了。
三爷最讨厌脏东西,本就该死,若是把三爷惹生气了,只怕连个全尸都留不住。
随着手枪保险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陈德胜崩溃了,大声道:“你不能杀我!我去坐牢!我去坐牢!你不能杀人!”
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他的脑袋,阳止轻声道:“混了这么多年,还真的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