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玄胤道:“寒州若是失守,西岐定然士气大增,一举攻入云州、青州,直抵京城。”
“诸位爱卿,有何良策可退西岐?”
此时新任左丞相张安上前道:“启禀陛下,此番西岐完颜玥率领五十万大军,千里奔袭,攻打寒州。”
“而寒州军当前有十万,加上寒州王殿下带去的人马,共有一万二千,但若有名将相助,再增援三十万大军,便有七成胜算。”
徐玄胤心知,此前探报完颜玥率领二十万大军而来,此后变成三十万。
如今,在徐飞的奏折里,竟然变成五十万。
虽然历来大战,出征一方,往往都会故意多说人数,亦或多埋锅灶,便是混淆视听,意欲震慑对方。
而守方将领,故意多说,是为了多向朝廷征调人马,以图取胜。
而如若输掉战争,我方兵力不足,朝廷并不丢脸。
如若大胜,更是以少胜多,可以载入史册。
对于这些战场之外之术,徐玄胤纵横沙场多年,自是心头明亮。
只是,西岐大军勇猛凶悍,对阵寒州弱旅,足可以一当十。
这样无疑为战场胜败,增添许多未知。
上官如晦一党被灭之后,右丞相秦恕 ,无疑春风得意。
多年老冤家,压制自己数十年,如今终于被剪除。
那么,此后秦家,无疑才是大楚第一家族。
但,秦恕深知,自己决不能得意忘形,更不能重蹈上官家的覆辙。
故此,自从上官家入狱后,他便低调蛰伏,极少过多招摇。
一来是为了免除皇帝的猜忌之心,二来也避免百官纷纷依附。
这时人群中站出一位中年武官。
乃是兵部新任左司马卢仁达。
此前左司马康建德,被路令仪控告,勾结上官家,陷害自己父亲路达。
经有调查,康建德果然罪行确凿,亦供认不讳。
故此同上官家一同入狱。
卢仁达是兵部侍郎升任为左司马,正是春风得意之时。
“陛下,兵部愿派五万京都城防营前往支援。”
皇帝面容一肃,暗想:“若是京都城防营出动五万精锐,京师岂非空虚,如若有异变,更是危险。”
“卢卿家为国报效之心可表,京师距离寒州甚远,若是赶到,亦来不及。”
卢仁达道:“是,陛下,臣愚钝。”
说完卢仁达退入臣班,眼中一丝狡黠光芒。
被凌波尽收眼底。
暗想:“这个小子,太过油滑,又会揣摩圣意,如此一来,免去寒州出兵寒州之险,又谋得个忠贞的好名声。”
“先发制人,连御史也不能弹劾。”
“这人此前,不显山不露水,看来人不可貌相。”
凌波本欲出征,但徐飞被赐婚北辰公主,自己的女儿,便成了大楚笑柄。
虽然大楚第二美人,又是炙手可热的戍边将军,求亲者仍是趋之若鹜。
但凌若雪全部拒绝。
凌波心疼女儿,暗中生徐飞的气,故此这一次,并不打算出手。
待大家争论之后,秦恕缓缓出列道:“陛下,此番可派河阳督军李清源前往。”
“河阳军中,可以令他人暂代督军。”
李清源虽是二皇子的嫡系,但自见过徐飞之后,对其颇为称赞。
秦恕意欲借此机会,夺取李清源的督军之职,另外安插自己的义子林成。
这小子已经二十多岁了,早该外放历练。
朝议最终定论,河阳督军李清源率军十万,云州派遣十万人马,西去寒州。
令拨款三十万两,令寒州王自行招募将士十万。
此番用了八百里加急快马,送的密旨。
徐飞收到之时,完颜玥大军,已经到达雍州。
徐飞在王府正堂,看过密旨,便向诸将宣读了一遍。
陈明远道:“李将军与殿下,甚是投契,此番前来,我们如虎添翼。”
徐飞冷笑道:“中丞秦恕,派了李清源来此,是送死的。”
陈明远不由一惊。
徐飞道:“李将军耿直中正,如今河阳已不是曾经贫弱的烂摊子,而是谷米丰足,装备精良,故此,也该换人了。”
众将士,不由心下一寒。
“正所谓狡兔死,走狗烹。高鸟尽,良弓藏。”
“不过,他并不知道,此次寒州定然大胜,届时李将军凯旋而归,荣耀更盛。”
“对,气死秦恕这鸟人。”
众将哈哈大笑起来。
卫青道:“云州军派来十万人马,的确有些少,但云州战备精良,粮草充足,亦可大用。”
徐飞道:“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