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平日里见这位七殿下,都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沉稳模样。
此时方觉,他也不过是个十六七的少年。
“好了,好了,给太子哥哥几分薄面吧,皇弟你也劳累多日,快去歇歇。”
“今晚王桢设宴,犒劳寒州弟兄。也给二位寒州将军,压压惊。”
徐飞带着几人,“气哼哼”地走出太子府。
云心楼。
“殿下,为何如此烦忧?”
芸娘腰肢款款,纤纤素手,举着一杯茶,递给徐威。
徐威瞥了一眼芸娘:“你今日打扮得格外不同。”
芸娘抿嘴一笑:“殿下看出芸娘有何不同?”
徐威道:“胭脂并非往日颜色,服饰也更为华丽,这金步摇,玉钗,都并非往日所见。”
“芸娘,是要本王对你念念不忘么?”
芸娘黯然垂眸:“殿下好眼力,芸娘今日装扮,的确是为了殿下。”
“殿下将要启程京师,恐怕你我再难相见。”
太子挽住她腰肢道:“本王说过,你随我一同返京,本王送你一套更大的宅院。”
芸娘摇了摇头:“如今太子已然有许多烦心事,如若别人知道,带回一个青楼女子,定会授人以柄。”
“更何况太子妃,也不会容下芸娘。”
太子心中自是知道,这其中厉害。
他再是好色,也不会为了一个女子,坏了自己大计。
“芸娘蕙质兰心,对本王一片深情,本王定不负你。”
“待登基大宝之日,便是封你为妃之时。”
芸娘露出明媚的笑容。
“太子,今日可是为了那个七殿下烦心?”
徐威叹道:“这小子,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而且性情大变,实在不寻常。”
“哦?性情如何会大变?”
“今日他竟然捆了王将军,气势汹汹到太子府兴师问罪。还放言,此次失踪,是去踏查边境。看来他是奉了父皇的密旨行事。”
“故此本王唯有暂且放过他。”
芸娘道:“他早日离去也好,太子也要回京了,这一次赈灾和筑堤之事,圆满完成,皇帝定然有赏。”
徐威闻言,方展笑颜。
“舅舅定会在朝中助我,这小七暂时成不了什么气候,到了寒州,也是死路一条。”
“哈哈,哈哈。”
徐飞等人从太子府,回到城西住处。
行到江曦瑶门外,江曦瑶轻声道:“殿下的戏,演得不错,只是稍稍有些稚嫩。”
徐飞一笑:“自是不及你这个刁蛮公主演技好,小王日后,还要多多讨教。”
“岂敢,岂敢。”
两人相视而笑。
江曦瑶忽道:“殿下如此强硬,是否因与信陵通商一事,已送了密函给皇上?”
徐飞神秘一笑。
江曦瑶道:“不止于此?”
徐飞道:“此前,本王实力尚弱,不得不苟且偷安,但此次归来,太子竟然公然害我寒州将军,如若本王再做小伏低,寒州将士,定然寒心。”
“何况,本王如今既有了与齐国太子的盟约,还有了你,这个足智多谋的贤内助,此后,定可以到寒州,大展宏图。”
“哎呦,看来我对殿下,是至关重要啊。”
江曦瑶笑道。
“岂止,是不可或缺。”
江曦瑶道:“那么,你的那首诗词‘不如惜取眼前人’中,所说的眼前人,便是我喽?”
徐飞道:“自然是你,但也不止是你。”
江曦瑶叹了口气:“你真是太过诚实,都不会哄人开心么?”
说完,莞尔一笑,转身进了自己房间。
当晚,王桢果然在青州的大酒楼,宴请寒州将士,一时之间,觥筹交错,众人开怀痛饮。
王桢却是心头滴血,却又无可奈何。
此事定会传扬出去,他也会颜面扫地。
但此时寒州军,早已不是当日的老弱病残,而是一只精锐力量。
徐飞和江曦瑶并未前往,而是在清河边漫步。
“这清河景色秀美,明日我们便要离去,殿下可有留恋之人?”
江曦瑶问道。
“有。”
“何人?那个天下第一名妓芸娘?”
徐飞摇了摇头,道:“是青州的名士。”
“你是说,此前云心楼斗诗,乃是为了结交名士?”
徐飞道:“大楚三大才子之都,曦瑶,你可知,是哪三都?”
江曦瑶道:“楚国三大名士之城,乃是湖州,庐州,青州。”
徐飞道:“不错。”
“湖州地处江南鱼米之乡,富庶丰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