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飞道:“这只是其一。”
“其二,这清河河道,与众不同,故此,便是修葺,亦是修不好。”
卫青和陈明远都是大为吃惊。
“为何修不好?”
徐飞道:“这清河源头,乃是青州以西三千里的浮玉山。”
“山中冰川融化,形成两条河流,一条便是清河,一条则是寒江。”
“清河在此以西三百里,途经东山悬崖,故此水势极大。”
“故此每年四月,冰川开始融化,至东山悬崖,正是七月时节。”
“又遇雨季,故此,水势接着雨水,迅猛而下。”
“非但如此,这青州城流域,正是清河下游。”
“多年沉积泥沙,位于河底。”
“河底松软,若遇大水,带动河底泥沙,形成强势泥石流,冲击力提升数倍。”
“即便这大堤固若金汤,水势依旧会冲垮堤坝。”
陈明远道:“那该如何?”
徐飞道:“方才本王询问了阿罗老人。”
“当年郑国渠,便是类似的地势。”
“如今,咱们在清河下游以南平原地带的平川县,修建五道河渠。”
“将这清河水势分流。”
“而五道河渠,亦可灌溉下游农田。”
“如此一来,清河主干水势,必定大减。”
陈明远道:“好法子啊。”
“以疏代堵,以导代围。”
“此后,便再大的水势,亦无法汇成重大洪流,冲击河堤。”
徐飞道;“不止于此。”
‘“阿罗老人提出,可在下游,设置清淤船。”
“在水势较小之时,定期清淤,如此一来,河道清澈,河水分流而泻。”
“清河灌溉良田千亩,可将平川县,这个穷困之地,打造成一座新的鱼米之乡。”
卫青和陈明远不约而同称绝。
徐飞亦是对此,十分满意。
卫青道:“如此一来,殿下在青州,将会再建大功。”
“定会民心所向。”
“殿下为青州百姓,铲除为祸多年的山匪。”
“又修建河渠,解决多年河水泛滥,重回家园之痛。”
“三则,大施钱财,赈济灾民。”
陈明远双眉微蹙:“殿下,只怕如此一来,太子更加嫉恨殿下。”
徐飞道:“这一次,本王正是要他出手。”
卫青旋即明白。
大笑道:“殿下,智计天下无敌。”
“此前,种种铺垫。”
“将功劳分与二皇子同五皇子,又暗中支持云州,与唐家交好。”
“以示自己绝无争储之心,如今,又引蛇出洞,令太子出手。”
“二皇子和五皇子,定然不肯放过这一极好时机。”
“而太子,身后的上官家族,必定要同他们有一番较量。”
陈明远也已明白。
“咱们只需坐山观虎斗即可。”
徐飞道:“事实上,皇帝对上官家族,不可能不忌惮。”
“本王最大的筹码,并非二皇子和五皇子。”
“而是皇帝。”
陈明远道:“殿下之意,皇上对上官丞相早有防备?”
徐飞道:“卫将军,如今你该说出当年,我母亲之事了吧。”
卫青面色一囧。
“殿下恕罪,属下此前,未能说出全部实情,并非有意隐瞒。”
“而是奉圣姑之命。”
徐飞道:“本王不怪。此事,本王已经想到了。”
陈明远听他二人对话,满脸惊异。
三人一边在河堤漫步,卫青一边讲述,当年之事。
“当年圣姑本是凤凰族的小公主。”
“那一日,路遇蛮夷大泽,正遇见我们征讨蛮夷,被大巫们作法围困。”
“五十万大军,所剩不过几百人。”
“圣姑见我们可怜,又皆重义气,宁愿同死,不愿独生,便心生恻隐。”
“她施法,逼退大巫,将我们救下。”
“又在凤凰村布下结界,教我们耕田织布,开矿炼铁。”
“我们建造一个温馨宁静的家园。”
“圣姑时常与我们在桃花树下,一同谈天说地,教授我们各种技艺。”
“那时的圣姑,虽然已有五百岁,但在凤凰族中,依旧是个小姑娘。”
“此后,她见我们消除了战争中的戾气,亦过上安宁平和的生活。”
“她便离开了。”
“她说,要四处游历,闯荡一番,看看这个世界。”
“那一日,我们在桃花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