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我感觉有人掐我人中,悠悠转醒,发现面前凑着两张大脸,一张胖且油腻,一张肥且无毛,两人的脸上都挂着血痕,尤其是一个大光头上,一道道血痕触目惊心!
是老许和老毕。
我艰难的爬起身,身上的骨头像是散架一样。我们还在王二姑家的院子里,屋子已经被损毁,房顶坍塌,一面墙壁也塌了下来,王二姑躺在一旁,不知生死。
老张和柱子靠在一起,老许说他们晕了过去。
常爷负手而立,站在一旁,看着远处的白云发呆,见我醒来,也只是回头看了一眼,目光又回到了天空。
院门外站满了好事的村民,大家小声的议论纷纷,没人敢上前。
我拍拍身上的土,一摸胸前,疼的我吸了一口凉气,肋骨,断了?我按压了一下,钻心的疼!
“手咋那么欠儿呢,别动!”老毕看了看常爷,小声对我说道“你被常爷误伤了,我估计断了。”
“灰老四呢?”
“死了!”
“死了?常爷杀的?他不是不能动手么?”没等他回答我,我便问常爷道,“常爷,那老耗子是你杀的吗?”
常爷“哼”了一声,并没理我。
我讨了个没趣,又问老许他们,“老张和柱子咋回事儿?”
“老张和你一样,被蛇吓晕了,柱子被房片子砸晕了,你瞅脑袋上那血。”说罢,老许还指了指满脸是血的柱子。
我想到满屋子的蛇,一阵后怕,瑟瑟发抖。
没过多久,村长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走了过来,开口第一句是,“卧槽,老王妹子家扒迁了?乡里也没通知呀?”
第二句是,“卧槽,地上还死了仨?报警没?赶紧打电话报警,这可不是小事儿,等我打电话上报乡里,这可和我无关。”
老毕看不过眼,“干哈呀?你这人咋这样呢?咋这么自私呢?”
村长横眉冷对,“咋样?死人了,就得通知乡里!俺们村儿可不担责任。”
老许上前拦到,“村长村长,没事儿,这俩人和王二姑,只是晕了过去,缓缓就好了。”
说话间,柱子悠悠转醒,摸摸头上的伤口,咧了咧嘴,村里有人上前给他包扎额头,柱子也把事情经过和村长大概说了。
村长误会了我们,一个劲儿的向我们道歉,随后又不住口的感谢,我听得虚伪,不想理他。
村长又问,“这老王妹子…没事儿吧?”
“死不了,不过……”常爷转头看了看王二姑,“以后难免痴痴傻傻了。”
村长面色一凛,随即想到了什么,“丢的那几个孩子呢?”
柱子一拍脑门,却不小心拍到了伤口之上,嘴一咧说道,“应该没死,咱先在二姑家里搜搜。”
随后一群人在王二姑家里地毯式搜寻,最后在菜窖里发现了三个熟睡的孩子。
孩子非但没事儿,还面色红润。
看到我们,悠悠转醒,一个孩子说王奶奶非但没有打骂他们,反而好吃好喝招待了他们,只是他们吃了就困,醒了就吃,其他什么也不记得了。
我心说什么王奶奶,明显是那灰耗子想把你们养肥,好好地饱餐一顿。
不多久,王二姑和老张也悠悠转醒,老张前几天刚被黄皮子上身,身子本就虚弱,这会儿坐在地上发懵。
倒是王二姑,醒来后就痴痴傻傻,逢人便笑,口中还絮絮叨叨一些听不懂的话,痴痴傻傻的样子惹得众人一阵唏嘘。
王二姑走到我面前,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阴阴一笑,“你身上的这个鬼,将来会害死你!”说罢留下一脸震惊的我,转身嘻嘻哈哈的走远了。
我对她刚才跟我说的话,久久没回过神儿。
她知道我身上有个鬼,还说,这个鬼,会害死我!
不管了,解决完此事,老毕搀着我,老许搀着老张,慢悠悠的向外走去,我招呼常爷道,“常爷,咱回去了。”
常爷摆摆手,说道,“你们先回吧,我有点事,不用管我。”说罢,一个人面色凝重的走了。
道别了柱子,我们几个坐车往回走,只是开车的换成了老许。
“后面又发生了啥啊?灰老四怎么死的?”我开口问道。
老毕兴奋极了,“我跟你说沈子,常爷老帅了,你知道不?你晕倒之后,那铺天盖地的青蛇,把那些老鼠吓得嗷嗷乱窜。”
我联想到这场面,又是蛇,又是老鼠,浑身难受。
“那些蛇,一口一个,把屋里老鼠都吃光了。那灰老四的鼠崽子们死伤惨重,就不敢招呼它们出来了,然后就现出原形,跟常爷对打,嗷嗷狠!”
“怎么个狠法儿?”
“那灰老四是个贼眉鼠眼的小老头,跟常爷打了几个回合没占到便宜,就化身成了一个一米多长的大老鼠,一米多长,见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