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行舟视线落在她签完的名字上,表情看不出什么,但眼里又明显有着不一样的内容。
过了会儿,许林启才听他冷不丁的问了句:“她手怎么了?”
许林启听完还纳闷了一会儿。
然后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签名的地方,不明所以,“怎么了?我看前面几次舒总签字都这样的。”
储行舟抬头扫了他一眼,“第一次也这样?”
许林启张了张口,他问得这么严肃,也就没敢随便回答,干脆调出第一次签字的那个文件档案看了一眼。
其实,只是细微的差别。
但许林启毕竟是高助,天天接触不一样的文件,那点细微的差别也还是看出来了——
舒总的签名,第一次确实非常漂亮,笔锋娟秀,但是现在确实差了点儿,倒也不是说难看,就是笔锋没那么养眼了。
许林启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签名不一样了,储工怀疑她的手是不是受了伤。
神了。
“确实伤过,但现在应该好了的,没见她戴护腕。”
许林启大概给他回忆了一下舒宓受伤的事情,其实详细经过,他当然也不清楚,是事后才知道的。
“她那段时间刚拘役回来,各个公司都是停职状态,政务部门也还没有制定出具体怎么解决那些业主和银行客户,所有人自然就把她当做了讨债对象,时而会用些极端的手段。”
那时候,李明博什么的,都在里头,只有舒宓一个人出来了,她可不就成了众矢之的。
“蒙城那段时间别的新闻不说,跳楼、轻生的一天不知道几个,多多少少的都和Winner事件有关,巧了被她碰上,结果她差点被迫替人去死。”
本来是有人准备跳桥轻生的,被她给碰上了,原本出于好心相劝、想救人,结果就戏剧性的,跳桥的人不想轻生了,倒是差点把舒宓直接推下去。
“她那手吊在桥边挺长时间,她人再瘦,手腕也受不了,说是什么三角区软骨损伤。”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见舒宓戴着手腕护具、贴膏药等等,也忘了什么时候她取掉的,确实没太注意。
这些其实都是其次的,主要是,那次意外事件让舒宓受了惊吓,那桥距离江面少说三四十米,十几层楼的高度,谁被悬挂在那儿不害怕?
“好像也是那之后,感觉舒总整个人是沉默了许多,也不爱笑了。”
以前好歹还见她挂着一副职场笑容,即便是面具式的,她那张脸精致如斯,也笑得很赏心悦目,反正现在很少见着了。
许林启说着话,见储工已经把文件收起来,问:“Win的债务,什么进度了?”
“这个我不太清楚,也说不好。”
虽然是有合作,但Win的债务问题,只有他们公司高层和舒宓本人最清楚。
不过,许林启想着,舒宓这半年拼命成那样,房子车子都卖了,应该也还得差不多?
储行舟没再问其他的了,办公室里也没有待太长时间。
他每天上班时间自己随意,冯院对他没任何要求,哪怕他只是挂职,价值都摆在那里的,也因此职位和办公室一直给他留着的。
后面那半个月,储行舟也的确不怎么去国研院,但他也不闲着。
舒展跟着他过来,原本是来监督他术后好好休息的,结果成了每天被迫带着他到处跑。
因为拦不住,只能贴身跟着。
方凝突然接到储行舟的邀请,说是吃个饭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不想去。
她认定的姐夫已经是韩存了,但是储行舟回来的话,她害怕自己改主意来着。
结果,舒展亲自来“接”她的,从她的网咖寸步不离的把她押上车,别提多热情了。
“你老板找我干什么啊?”方凝坐在车里,愁眉苦脸。
韩存和储行舟,她谁都不想惹。
舒展冷脸开着车,“去了问什么答什么,不该问的别多嘴。”
方凝倒是笑了一下,“你也知道我开网咖的,倒卖信息的,信息都是一张嘴来回传,这两片嘴皮子,我还真不一定管得住!”
舒展停车等红灯,回过头来冷冷的盯着她好几秒。
问:“需要我帮忙封上?”
方凝搞这个工作嘴皮子真的搞滑顺了,直接回了一句:“怎么封?强吻?…….那你那个颜值,我倒也能接受!”
说完之后,她反应过来时,舒展脸色很臭,但同时方凝又发现他耳朵很红。
她自顾心底惊骇,不是吧?她就一句话,杀伤力这么强?
储行舟那么闷骚的人,他身边的随行,这么纯?
灯变了,车子还没动。
“诶,绿灯。”方凝好心的提醒了一下。
然后车子“嗖”的蹿了一下出去,惊得方凝直接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