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传来水声。
舒宓看过去的时候,储行舟没有关门。
他整个人站在花洒底下,水开到了最大,而他身上的衣服说脱又没脱,痞气满满的耷拉着。
过了会儿,他才脱掉身上碍事的衣服,大概是觉得淋浴作用不大,他后来去用了浴缸。
而舒宓还一直缩在沙发上。
她也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总不能打电话过去,问问李珠是不是给储行舟喝了不该喝的东西?
人是她带去的,有什么后果,必然,她自己该担着,只能说她想得太简单。
自知理亏,舒宓起身,穿好底裤,又理了理睡裙,然后去衣柜里找了一件男士的睡衣,送到了浴室门口。
储行舟没关门,她还是象征性的敲了一下,然后把衣服递了进去,自己再出来。
他躺在浴缸里,水是开着的,流的满地都是,应该知道她进去了,但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她。
舒宓毫无睡意,去了阳台窗户边坐着,看着外面开始半夜下雨。
多事之秋就这么来了,时间过得还挺快。
她第一次见到他都过了这么久?
同样坐在窗户边看雨的,还有李珠。
她的房间就在凰朝开的,没回家,有人来敲门的时候,她让人进来了,“有事?”
“临时暴雨,楼上房间排水似乎有点问题,来看看您这儿有没有波及。”會所工作人员官方的说辞。
李珠微勾唇,让人随便检查,她倚着窗台继续品酒,直到目送工作人员离开。
柔唇扯了一下,查房的借口真不高级。
工作人员出了李珠的房间,就打了李义东的电话,“没人,就李太太一个……确定。”
另一边,挂掉电话的李义东蹙了蹙眉,看向旁边的方凝。
方凝刚刚凑在他耳边跟着听了,这会儿也皱眉,“不可能,我都安排好了的。”
“那就是你经验不够。”李义东倒是没有怪她的意思,反正没抱太大希望,这么几年了,想抓住李珠的小辫子没那么容易的。
方凝立刻不怀好意的娇着声,“你说的哪种经验啊?……我要是经验不够,那是谁,对着手机跟我视频都能冲的?”
是的,在此之前,方凝跟李义东在网络上可是聊了不短时间,否则,也不会有所谓在宴会上,李义东一眼看中她的桥段。
说到这个,不过是一句话,李义东已经被她说得心痒痒了,一把将方凝扯了过去,抱在腿上,“试试你上次说的姿势?”
方凝半推半就的,“不要吧~那得在有栏杆的阳台才行呢,万一被人看见了……”
还都没说完,方凝长得娇小,已经直接被李义东抱起来直奔阳台了。
方凝之前成绩不行,方沛琼花了不少钱让她学了个特长,就是舞蹈,虽然最后没考到什么好的舞蹈学校,但她的底子是不错。
所以,普通人做不来的动作,比如芭蕾基础的扶把训练后踢腿的动作她可以信手拈来,腰软、腿灵活。
窗外雨势越来越大,窗户可能没有关严实,雨水淌得到处都是。
舒宓后知后觉的起来把窗户关好,走动的时候那儿有一点点的不舒服,应该是刚刚被储行舟暴戾所致。
她看了一眼时间,刚刚好像在窗户边打了个盹儿,果然都过去快两个小时了。
于是朝浴室的方向看了看。
正好,储行舟出来了。
舒宓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但他显然没看她,而是去衣柜里找了一套酒店准备的男士西服直接套上,然后就往门口走。
“储行舟。”舒宓叫住了他
但她其实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知道他生气了,而且是真生气,宁愿泡冷水都不要她,或者去医院。
他脚步的挺了的,但是也没有转身过来,因为她沉默下去,又一次迈步往前走,直到拉开房间门,离开。
舒宓站在那儿,莫名的叹了口气。
本来她确实也心虚,这会儿不免生出了清晰的愧疚感。
做之前没想那么多,现在想想,她把他介绍给李珠,是不是跟当初肖岩升把她塞给孟乾山是一样的性质?
她发了会儿呆,想起来外面下着雨,储行舟就那么走了?车钥匙还在她这儿呢,他去哪?
于是,她草草拿上车钥匙,也来不及穿外套就跟着出去了。
先去了车库。
里头安静得让她觉得心慌,只好又上了一楼。
大厅也是极度安静。
“你好!”舒宓去问了前台,“有没有看到一个男的出去?”
前台扬了扬手里的伞,“刚走了的那位?我们给伞他都没搭理。”
舒宓拧眉,接过伞往门外走。
但是酒店外面这会儿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她还是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