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吗?太皇太后将赵王后接进宫了,并将赵王给软禁了,还不允许任何人给他一口吃饭。”
一处宫殿外,几位打扫的宫女正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议论。
“我也听说了,这赵王被软禁在宫外的一处宅子内,那宅子被士兵围得个像个铁桶般,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这赵王到底犯了啥事?太皇太后为何要这么对他?”
“好像说是赵王后举报赵王造反,太皇太后震怒,便将赵王软禁了。”
“什么?造反?我的天呀。”
“这赵王后未免大狠心了,竟然举报自己夫君?”
“这是造反呀,照我说,赵王后这是太义灭亲。”
“不给吃的,这赵王不得活活饿死呀。”
……
几天后,宣室殿内。
小皇帝刘欣和我坐在高台。
“诸位爱卿,近日赵王造反的流言已传遍朝野,诸位可有所耳闻?”
我的声音虽然不大,却透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一时间,群臣静默,谁也没有吭声。
良久,一位大巨出列禀奏道,“启禀太皇太后,此事臣确有所耳闻,但臣认为赵王为人忠厚善良,不像是会造反之人,太皇太后,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我扬扬眉头,“哦?你的意思是赵王不可能造反喽?”
那大巨忙拱手道,“这只是微臣的愚见,请太皇太后恕罪。”
我冷哼道,“爱卿呀,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难测呀。”
大臣垂首道,“这……臣不敢妄加评论。”
我将目光扫射至刘章身上,眸光深邃难测,“朱虚侯,你以为呢?”
刘章似乎早就料到我会点他名字一般,从容不迫地答道,“太皇太后说得对,人心隔肚皮,只是章儿认为,此事疑云重重,需慎重处理才是。”
我心中嗤笑,还真是滴水不漏。
随即,我扫射众臣一圈,“尔等以为呢?”
众朝官皆不吱声。
唯有一位杨姓大臣硬着头皮出列,“太皇太后,赵王再怎么大逆不道,他也是高祖之子,不给他饭吃,未免……未免……”
他结巴半晌,始终没能把话说完整。
见他支支吾吾不肯吐露出后面的字眼,我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锐利的双眸迸射出寒冽冷光,“怎么?你是想说哀家残忍吗?”
我的周身弥漫出浓烈肃杀,使得大殿温度骤降。
众人皆屏息凝神。
“臣不敢,臣只是觉得……”
“好了。”杨姓大臣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我打住。
我语气颇为讽刺道,“杨爱卿不要再觉得不觉得,哀家如实告诉你,赵王已于昨天上午饿死了。”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什么?”杨姓大臣惊诧,瞪圆一双铜陵眼,不可置信看着我,颤抖着声音问道,“赵……赵王死了?怎……怎么会?”
我摆弄着指尖,幽暗的眸子中划过一抹复杂难懂的深邃,“怎么不会?哀家已命人按照平民礼节将他埋葬了。”
众臣皆哑口无言。
杨姓大臣喉咙动了动,艰难地咽下唾沫,“敢问太皇太后,赵王葬……葬在哪了?”
我斜睨了他一眼,“哀家命人随便找了个地方,在那?哀家也不知。”
我说着负手走至高台边缘,居高临下地睥睨众臣,“哀家这儿有赵王谋反的证据,诸位谁要看看呀?”
我从袖中掏出一块帛布扔向杨姓大臣。
“拿去,仔细瞧瞧。”
杨姓大臣慌忙捡起地上的帛布,展开一看,霎时脸色惨白。
“太皇太后,这……这……”
他吓得手足无措,双目闪烁不停,说话都说不清楚了。
陆续有几位大臣凑过去观摩,待看过帛布上所写之字及章印后,皆倒吸凉气,震撼不已。
一时间,殿内鸦雀无声,空气仿佛瞬间凝滞住一样。
我俯瞰着众人,冷嗤道,“诸位爱卿可看明白?”
众人低头沉思,没有一人敢作声。
半晌后。
“太皇太后……”杨姓大臣吞吞口水,抬起头来,欲言又止的模样很是滑稽。
我挑眉,饶有兴趣看着他,不紧不慢地问,“怎么?杨爱卿有话想说?”
杨姓大臣终是鼓起勇气,壮着胆子提醒道,“这……太皇太后,这帛布上面的印章……有些不对?”
我眯起狭长眸子,嘴角勾起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不对?什么地方不对?杨爱卿不妨说给哀家听听?”
“这……”杨姓大臣再次吞吞口水,支支吾吾半响,“臣……臣也说不上来,许是臣……眼花……”
“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