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主上,在我说之前,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不能!快说!”巽邪没好气道。
伽蓝不管他,左右他或许应该大概不会在没问出什么就杀了她,故而她径自问,“你为何觉得我一定知道啊?”
她确实是一个法力低微的绿藤精吧,俏仙君道她不一般也是因为有了先前炎祖阵法、七重幻境和树怪之事,这个巽邪面前,她的敛息镯都没大管用。
“那魔头既知晓,他会不告知于你?”巽邪冷哼一声。
这他可说错了,大魔头什么都不同她说,不对,等等。
伽蓝不想巽邪真应她的话,压住心头暗喜,立时问道,“你怎么知道大魔头知不知晓?”
“前日他执意让你在我面前解释,想必早猜到我的身份,怕你得罪我,我好歹掌管巽地万年,这点把戏瞒得过我?”声音十分不屑。
伽蓝却是愣了,原来……
“你可闲扯够了,我没太多耐心,你若是再不识时务,我便将你掳到巽地慢慢拷问。”
即便酒窖黑沉,他还是能清晰的看到这鬼丫头眼睛提溜乱转,不定藏着些什么坏主意。
伽蓝忙道,“说,我说,不过,我若是说了,主上会不会放了我?”
巽邪冷声,“你若是不说,我一定不会放了你。”
目前为止,巽邪还算好脾气,伽蓝打定主意多撑一刻是一刻,只求俏仙君赶紧醒来,他也不是酩酊大醉,二人此时又八识共通着,只要他稍醒片刻便能听见她在狂嚎呼救了。
至于巽邪,她且小心应付着,又装傻道,“那我若是说了,有什么赏,我们先将这些都说清楚,你是巽地的主上,可我不是巽地的人,不能平白用我一回不是。”
她没指望巽邪讲理,毕竟这二字留在她脑海中的印象确实谈不上好,不想巽邪却声音平平道,“你要什么?”像是没觉得她说的有什么不对。
伽蓝下意识‘啊’了一声。
巽邪皱着眉头,从袖中摸出了一个物件,“这个给你,快说。”
伽蓝愣了愣,循着声音依稀能辨得这人在她身前三步远,可他手里拿的什么玩意,还真是半点看不清楚。
睁眼瞎!修为这么低,巽邪气的攥了攥拳头,倏尔腾的掌心跃起一拢喧白的光。
光晕下,他手心里躺着一个黑金闪闪的圆形玉珏。
伽蓝看清上面的图案只觉得心发颤。
那裹着巽邪二字的繁复图纹乃是魔祖尊王的标志,传闻如今的魔界尊王啻烬最疼爱巽邪这个第五子,眼下看来是不作假了,连如此重要的玉珏都早早给了。
这等东西她绝然不敢要,慌得脸都白了。
巽邪眉头皱的更紧,“你是如何?”
“那个,那个……”伽蓝慌得都不会说话了,她若是出去了,叫魔界知道她惹恼了他们魔界尊贵的五殿下,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要知道魔界以强者为尊,以护内雀名,得罪魔界,伽蓝光想想冷汗便小溪般的流。
“什么?”
“我不要,我不要这个。”
“那你想要什么?”
“男人!”
脱口而出这两个字,伽蓝自己先吓傻了。
朦胧的白光下,巽邪脸色铁青,似是没想到一个黄毛小精灵能提出这等惊世骇俗的要求,深吸一口气,他道,“好,你说,巽地的男人随你挑。”
喝的那些酒还是叫她醉了几分的,此刻只觉像元神出了窍,灵台飘然的很。
但这个话既然是说了,她就索性说下去,“我不要随便挑,我若说要主上你呢,你给是不给?”
诚然,她是绝没有这个想法的,说完这句话就在心里疯狂叫着俏仙君,他还要醉多久,再醉下去他们就要完了。
伽蓝自哀自叹着,全然没注意到巽邪呆征漆黑的神色。
他耳珠染上一片火红,不管是立巽地的这万年,还是脑中那些虚无缥缈的印象,从来没有人同他说过如此直白的话,这个绿藤精好生大胆。
他自以为伽蓝在同他剖明心迹,人都傻了,回过神来,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好半晌,才黯声道,“我给你解了术法,你说吧,方才的事,莫要再提了。”
解术法!
“好啊好啊。”伽蓝连连答应。
许是受了酒窖酒气,巽邪也被笼的晕了,没先问出话便解了术法。
伽蓝一向鬼滑,如此大好良机不逃更待何时,几是术法消失那刻,伽蓝卯着一股劲儿就往窖口冲,还不忘扔了簇火苗给巽邪添乱,“来人呐,走水了!失火了!掌柜……哎唷!”
伽蓝万万没想到巽邪根本不管舔舌骤起的大火,直朝她抓来。
她那点修为自然不是对手,挣扎间二人滚到酒坛之上,哗啦啦撞倒了一大片,酒水罩头将二人浇了个落汤鸡,好不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