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闻言,也不说话了。让别人干活,就要尊重别人劳动。既然把皇城交给了两位帝妃分管,只要不出大毛病,就由她们去吧。
对皇城的治理,朱祁钰也不感兴趣。经过几轮兵变、政变,大部分太监都裁撤得差不多了。
能让朱祁钰在意的,也就皇城里那些仓库和藏书了,其它的都无所谓。
浅雪又补充道:“最近工部又招募了三千工匠,说是要增加火器制造规模。上林苑监在外城新建了几处堂馆,专为工匠提供饭食。
有些原本属于光禄寺的事务,让上林苑监取代了。”
朱祁钰笑道:“也就是说上林苑监、光禄寺在打擂台呗。这没有问题,有竞争是好事。
京城有十可笑:光禄寺的茶汤,太医院药方,神乐观的祈禳、武库司的刀枪,管缮司的作场,养济院的衣粮,教坊司的婆娘,都察院的宪纲,国子监的学堂,翰林院的文章。
光禄寺做的饭菜之难吃,那可是大名鼎鼎、首屈一指的。
所以就得推动上林苑监与其竞争,这才是我将上林苑监划给京兆尹的本意。
京城的工匠越来越多了,必须得有一个强力机构保障这些工匠的衣食住行,以后我还会酌情扩大上林苑监的职权。”
浅雪又问道:“礼部奏闻,哈密使臣入贡,已将马匹、骆驼进献。其余玉石一千二百斤,使臣乞令自卖之。”
“一千二百斤玉石?哈密盛产玉石是吗。”
“那些玉石,绿绿、五颜六色,还挺好看的。我们想把它们全买下来,在房的鱼池中铺满玉石,做成个五彩鱼池。”
朱祁钰点点头:“行行行,你们越来越有情调了。”
凝香在一旁问道:“夫君会把哈密打下来吗?”
朱祁钰摇摇头:“哈密就算了吧,小小地方,那里也没多少人,打他干什么。我不能把周边的国家全打了啊,全打了就没人来朝贡了。
作为一个强盛帝国,终究还是需要万邦来朝的啊。
我要效仿秦始皇,搞个大工程,修一条从甘州,经哈密、吐鲁番,沿天山北麓进入伊犁的直道。
这既是丝绸之路,也是投送兵马钱粮的战略要道。
将来让子孙们依靠这条直道经略西域。”
“如此浩大的工程,百姓岂不是又要受苦了?”
朱祁钰笑道:“我这个大明天子,有点反动和落后,我要开始与奥斯曼帝国、克里木汗国搞奴隶贸易了。”
“奴隶贸易?”
朱祁钰点点头:“反动是反动了一些,但我也是在解救他们。他们被别人买走,过得更惨。而他们只要给大明奉献三十年,我就让他们恢复自由身。”
“然后呢,让他们留在大明生活?”
“那怎么行,除非是特别厉害的能工巧匠,一般人送去天竺喝恒河水去吧。
提到这个了,我的佛教改革进行了这么久,有没有僧人申请过前往天竺侍奉佛祖?”
浅雪与素汐一起摇摇头。
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娘子,用一模一样的动作,有节奏地摇晃着小脑袋,看上去还挺奇妙的。
朱祁钰好奇地问道:“雪儿、汐儿,你们姐妹两个见过王八摇头吗?”
浅雪、素汐被这个突然冒出的问题问得微微一愣,然后便继续摇头回应。
朱祁钰笑道:“但是为夫见过。”
二女这才反应过来,一左一右扑上来撕扯了一番。
朱祁钰被收拾得衣衫零落、满身唇印,二女方才罢休,然后继续回答问题:“大明的僧人们,没有任何人申请去天竺。
好好的,谁疯了才会去侍奉佛祖呢。
据说,天竺被异族入侵,佛教已经被灭了。
佛祖连自己家都看不住,这不是闹了大笑话了嘛。
大明的僧人也不傻,都知道夫君是抓住了他们的软肋,在疯狂地埋汰他们、嘲讽他们。”
朱祁钰摊摊手:“那能怪我吗,佛祖连自己老窝都让人端了,大明的善男信女们还在寺庙里梆梆梆磕头呢,嘴里念叨着要让佛祖显灵,救苦救难。
佛祖连自己家乡的入侵者都不管,会管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异族信徒?真是痴愚可笑。
我还以为大明的僧人们会跟我抬杠,再来个玄奘法师西天取经啥的呢。”
……
二月二,龙抬头。
福建,总督衙门中,总督年富、浙江巡抚轩輗、福建巡抚薛希琏聚在一起,吵翻了天。
福建对面,隔海相望的‘小琉球’,那么大的一个岛,大明历代君臣都熟视无睹,假装看不到。
从到任至今,年富忙着抑制地方豪强,改善民生,也没有关注过‘小琉球’。
而且一向布局深远、执着于开疆拓土的皇帝,也从来没给过提示。
但是福建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