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雪一脸无辜地摊摊手:“您问臣妾,臣妾怎么知道。”
朱祁钰笑道:“我开玩笑的,马匹送到甘肃去吧,甘肃的边军精锐需要马匹。从其中挑一万匹好马,分给肃王的三护卫,别让人说咱们刻薄亲藩。
再派人送些礼物去,并且邀请永昌郡主入京住些日子。
此外,我还得派两个监军去甘肃,让谁去好呢?”
浅雪笑道:“夫君一共就这么些心腹太监,明显该轮到福安去了。另外臣妾推荐一下银作局掌印于经,不知道合不合适。”
朱祁钰闻言笑了起来:“我还记着这个于经呢,他从小被父亲强制送入宫中。等于经发达之后,他父亲又来攀附。
他就隔着帘子,命小太监抽打其父,边打边骂曰:尔何忍阉儿?
打完了,再上堂称父,抱持而泣。
也算是个很有意思的人的,就让他去吧。我对监军的要求也不高,老老实实监督诸将,踏踏实实别招惹是非、别侵扰百姓,这就是好监军了。”
朱祁钰也明白,内廷中自己的人太多了,二十四监局,所有实权肥差,都是自己心腹在担任。
也该给其他人一些出头的机会,否则不利于稳定和团结。
想到这里,朱祁钰又问道:“最近阎礼怎么样了?”
浅雪试探性地询问道:“阎礼想今年年底回北京述职,夫君您看?”
朱祁钰闻言叹了口气:“哎,算了吧,让他在南京多呆几年吧。协助着曹国公把南京京营重建完成,然后再说然后的。”
阎礼问的很隐讳,朱祁钰答的也隐讳。
这就好比病人的家人问郎中,郎中回答:若是到了春天,情况稳定,那就肯定能好了。
翻译成大白话,就是病人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同理,阎礼问能不能年底回京述职,翻译成大白话,要不要今年年底把北狩的那位送去见英明神武的宣庙大皇帝。
朱祁钰让阎礼在南京多待两年,就意味着暂时不想动手。
在没了皇位争端之后,朱祁钰还是愿意顾念些亲情的。
浅雪又笑道:“跟您说个有趣的事情,您的两淮都转运使苏肄,被巡盐御史按察其贪赃不法事。
他先逃亡回京师,然后复又逃亡回原籍。都察院请遣锦衣卫官校执法,送御史剖理。”
朱祁钰一听也乐了,两淮巡盐御史,不就是林黛玉他爹的官职嘛。
老有人嫌弃两淮巡盐御史官位低,看看眼前,从三品的两淮都转运使,被两淮巡盐御史撵得像丧家狗一样四处乱蹿。
至于两淮那些富甲天下的盐商老爷们,应该不比都转运使更强势吧。在巡盐御史面前,他们不都得跟小绵羊似的啊。
浅雪问道:“陛下何故发笑?”
“我笑这位都转运使,
主要是,借进京的机会,可以疏通关系。
就比如这个都转运使苏肄,我若所猜不差,他是先来京城找找座师、同年、同乡,看有没有回转的余地。疏通完关系,再跑回原籍去。”
“他就算跑到原籍,肯定也会被逮回来啊,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朱祁钰拍拍浅雪的小脑袋:“人家得回去转移家产,交待后事啊,小呆瓜。”
“哦,原来如此,是臣妾愚昧了。”
朱祁钰又补充道:“我让周忱去南京,就是为了改革盐政,改革田税的。
这个都转运使之所以跑路,应该是因为周忱在南方雷厉风行,导致他扛不住了。
宣德朝的时候,周忱任工部右侍郎,巡抚江南诸府,总督税粮。这期间他就管过盐课,改革过盐法。
他的经验很丰富,熟知盐课中的弯弯绕绕。我一把他派去南方,那些官员就招架不住了。”
“夫君又盯上盐课了?”
“那是,按照大宋的盐课收入推算,咱们大明现在快一万万子民了,每年盐税,至少至少得三千万两吧。”
“有这么多?”
朱祁钰笑道:“我按大宋的盐税及与大明的人口比例推算的,但大宋的货币,好像是交子吧。那玩意跟咱们的银币、铜钱,可能购买力有差别。”
听到这话,浅雪高兴了:“今年咱们往日本卖瓷器,能赚不少钱呢。只可惜咱们山东不产茶叶。”
朱祁钰补充道:“山东是产茶的,崂山上能种茶,只不过就是产的太少了。
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以后让崂山进贡些茶叶。
也别说进贡了,咱们买几个茶园,自家产茶自家喝。”
浅雪回道:“这得让您长驻山东的那四位大皇妃去办,让颦儿去跟她们说吧,臣妾指挥不动她们。”
朱祁钰转头看向凝香,不料凝香也只是微笑着连连摆手。
这下朱祁钰琢磨过味来了,于是吩咐道:“再给我切一斤驴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