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毅笑道:“咱大明怎么没有,之所以你看着好像抢得不厉害,是因为大明考八股文,很难再出像宋朝那么多的少年进士了。
每届进士里,撑死就有一两个未婚进士。很多时候一个未婚进士都没有,所以才没人抢。
如此一来,大家就都去抢未婚举人了。
但是你想想,你今年虚岁十八,如果明年中进士,那是十九岁,到时候京城权贵为了伱不得打破头啊。”
“这么严重吗?”
乔毅笑道:“那当然了,我是正统十三年的进士。正统十四年的时候,当今圣上初掌大权,遴选年轻文臣以为心腹。
我跟何宜是同届进士,你看圣上一上来就先找他推心置腹地拉拢,你看就没人找我。
这就是人之常情,何宜一个二十出头的未婚进士,能够用四五十年,还能拿去联姻拉拢勋贵。
我一个四十岁的进士,好容易熬到侍郎这个级别,也就该年老体衰致仕回乡了,根本就没办法深入栽培。”
等圣上力挽狂澜于既倒,反手灭了也先,他们又不认账了。
比如佛教,以前是专门剥削圣上的。现在反了过来,所有僧人都要为圣上干活,都要向圣上纳税,他们的产业财富也都收归了朝廷所有。
乔凤郑重地点点头:“儿子知道了,只是圣上给涨了十倍的俸禄,这些钱从何而来?”
韩明浍一脸的理所当然,在众人惊诧目光的注意下,毫无窘迫之态。
父子两人一边喝酒,一边畅谈,直到深夜。
而且不得不说,何宜这人十分热心肠,品性也好,不怪圣上那么器重他。”
乔凤若有所悟地点点头,父亲今天这一席话,便让自己对朝局,对皇帝有了更清楚地认识。
乔凤点点头,又问道:“那父亲对当今圣上继承大统如何看?儿子只是在同龄学子之中,就能感受到正统之争。
范广也不晓得谈些什么条件,只知道让日军放下武器,开城投降。
范广与方瑛交换一个眼神,便笑呵呵地回道:“正该如此,我们都是武将,谈判的事,还是由你这巡抚来主持最为妥当。”
不,他们不说,当时瓦剌大兵压境,有国破家亡之危,他们都指望着把圣上推上去背锅。
而且你们投降之后,便是大明子民,要受朝廷管辖,要向圣上效忠。”
不仅日军统帅闻言吃惊,就连范广、方瑛都一脸诧异地望着韩明浍,这位原来的朝鲜重臣入戏也太快了吧,投降才几天,就以大明天子的股肱忠臣自居了。
等你考中了进士,我去找何宜,让他看在与我同年的份上,帮着规划规划你的仕途。
乔凤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是圣人的教诲。
吃着圣上的饭,砸着圣上的锅,拆着圣上的台,那做人怎么能如此不要脸呢。
如今的考试,对策论十分重视。如果摸不清朝局的门道,看不懂皇帝的喜好,很容易把策论考砸了。
范广和方瑛都是纯粹的武将,对谈判可不在行。江渊在汉城忙得焦头烂额,也抽不开身;辽东巡抚李纯被首辅王文弹劾罢官了。
所有入朝十三万日军将士的财产、封地全部都要交给朝廷。
想维持朝廷的运转,除了抢也没别的好办法了。
在朝堂之上,恐怕更严重吧。有些聪明的学子私下传说,好多忠于正统的文臣,都死得不明不白。
得到授权,朝明浍向细川胜元回复道:“你们投降可以,但需要把你们的封地交给朝廷,以为赔款。
细川胜元略一思索便回复道:“我们不能接受这样的投降条件,宁可战死,我们也不会出卖自己的家族。”
他们若是觉得圣上不应该继位,那你们在圣上登基之前就出言反对,亮明立场啊?
天恩浩荡啊,我们吃的肉、喝的酒,都是圣上给的俸禄。
我们应该持什么立场呢?”
细川胜元追问道:“我们投降之后呢?放不放我们回日本?”
乔毅又补充道:“考中进士前你就一心读书,不要谈婚事,也不要接触可能的考官。
这种莫名其妙、祸国殃民的烂人,圣上不该杀了他们吗?”
还有从前年开始,每个月能领到二两银币、两贯铜钱。
韩明浍见状,向范广、方瑛二人请示:“圣上已降旨封下官为南京礼部尚书,兼朝南巡抚,您看能不能由下官来主持谈判?”
细川胜元请求和谈,残酷的巷战暂时停止。
二月十六日,朝鲜安边城。
凤儿啊,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做,咱们家是世代书香门
这一句话就把范广问住了,把他们放回日本,圣上非得被气炸肺不可。但若不放,也得有个说法吧,总不能把这些人在朝鲜关上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