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纵容宗藩鱼肉百姓了,太祖制定的宗藩制度,过于自私自利。
各地的藩王,无法无天,没人敢管,是真不拿百姓当人看啊。”
朱祁钰替大明百姓重重叹息一声,又继续说道:“另一道诏命,将西郊的所有僧众,全部迁走,所有佛寺,一律废弃。”
这话一出,不止把浅雪和素汐惊呆了,就连在被窝里舒舒服服躺着的林香玉和凝香都惊得坐了起来。
不过吃惊归吃惊,却没人提出反对。抑佛是朱祁钰早就定好的改革内容,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而且宠妃们都是笃信道家的,也没人同情佛教和僧侣。
所以众人面面相觑了一番,林香玉和凝香又不动声色地躺回了被窝里,继续当自己的专职性奴。
浅雪笑笑,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夫君,大臣们上了好多奏本,一拨人说恭让皇帝专宠佞嫔,祸乱后宫。
一拨人则指责夫君宠幸妖妃,妖妃们需索无度,至用方药,损伤龙体。他们希望将妖妃们全部赐死呢。
尤其是那位国子监祭酒李时勉,咬牙切齿,带着国子监生们一起上万言书,把夫君和妖妃们骂了个狗血淋头,就差提着刀来齐王府清君侧了。”
“大兄恭让皇帝那里有什么说法吗?”
浅雪摇摇头:“昨晚恭让皇帝召见了兴安,他应该是给出办法了,但我们还没听到风声,怕是最快也要到午后才能得到消息。
夫君还是先说说咱家怎么应对吧。”
朱祁钰笑道:“好说,拟一道诏命,升翰林侍讲刘铉为侍讲学士,直经筵。
太宗、仁宗、宣宗三朝的《实录》,刘铉都参与过修撰。
命刘铉进仁宗朝《实录》原文,及注解。
就说寡人求知若渴,经筵要从仁宗实录讲起。”
浅雪好奇地问道:“这和大臣们的奏书有关系吗?”
“有啊,擒贼先擒王,我要先拿捏一下国子监祭酒李时勉,这人的影响力可大了。
不过呢,寡人有大义名分在手,有亲军三卫拥护,收拾区区一个李时勉,就像玩一样。
这些大臣啊,每个屁股下面都不干净。只不过以前我不较真,懒得搭理他们而已。”
浅雪点点头:“好吧,虽然奴家现在还看不出来其中玄机,但奴家相信夫君。
另外还有个好消息哦,昨天恭让皇帝对兴安起了疑心,并顺带敲打了一下钱皇后。
他命陈祥将钱皇后最珍视的一件宝贝玉雕屏风要走,安置在鸣玉坊中的一处小院里,说是要用来拉拢高平。
好让高平暗中将太后宫里的消息传递给恭让皇帝。”
朱祁钰笑道:“这倒是好事,现在皇宫里已经开始乱了,到处都是尔虞我诈。
孙太后和恭让皇帝现在尚能保持清醒,但再过上一两个月,信息量过大,他们都该被彻底绕迷糊了。”
浅雪摇着朱祁钰的胳膊撒娇道:“夫君,那座玉雕屏风真的不错,整块玉石雕成的山水田园画卷啊,摆在床前当屏风,跟咱们的暖玉床正好相配,想想都开心,奴奴想要嘛。”
朱祁钰笑道:“行行行,爱妃想要什么,寡人都给你弄来。再有两个月,等藩王们都到了京城,也就该开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