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骥、俞士悦、邹干四人。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礼部尚书反而成了香饽饽。
大家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先问问礼部尚书的意见,看看合不合礼法。
朱祁镇正襟危坐,向四位礼部尚书问道:“弟弟病情如何,卿等可有去探望?”
陈循回道:“启禀陛下,臣等去探望了,却只见到了太妃。太妃有言,陛下居处,不便外臣入见,以后不必再来请安。所以臣等只得又回来了。”
朱祁镇点点头,心知陈循虽然嘴上说的轻巧,实际上恐怕是重重挨了太妃一顿训斥。不然就这些大臣,满嘴仁义道德、圣贤礼法,怎么可能善罢干休。
没有纠缠不放,朱祁镇继续问道:“太医可去看过了?”
陈循摇摇头:“陛下不见任何太医。”
“啊?这怎么行,皇帝病了,如何能不看太医。你们就这样回来了?为何不劝谏?什么都不管,那朝廷要你们做什么呢?”
不知不觉中,朱祁镇也开始训斥起来。
陈循一脸委屈地回道:“臣等劝了啊,而且是苦劝不止。最后太妃怒斥臣等曰:‘皇帝就是不看太医,尔能多说无益。
有本事,你们就调集军队,来进攻齐王府吧。
只要能攻破齐王府,你们想让太医如何整治皇帝都可以,生死全由你们摆弄就是了。’
太妃发出诛心之论,说臣等窥探天子隐私,意图兴兵谋反。那臣等能怎么办,只能无奈地告罪退出了。”
魏骥、俞士悦、邹干也在一旁连连点头附和。
对这四位尚书来说,太妃比太后还难缠。
起码太后一言一行还要顾及到身份和影响。
而太妃则完全不管不顾,吃定了无论说什么,大臣们都没办法拿她怎么想。
太妃就明着耍赖,硬说陈循等人想起兵造反,谋害皇帝。你怎么着吧,是骂太妃,还是打太妃,还是废了太妃?
众人没办法,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朱祁镇无奈地问道:“那弟弟到底是病了,还是没病?”
魏骥回道:“君无戏言,陛下说自己病了,那自然是真病。而且臣等参加最后一次朝会时,确实见到陛下满眼血丝、气色暗淡,似有龙体亏虚之状。”
朱祁镇暗暗点头,魏骥的话,可信度还是非常高的。而且小朝会重臣都有参加,大家都看到皇帝了,魏骥也没有说谎瞎编的余地。看来先不论轻重,弟弟起码是真病了。
略一思索,朱祁镇继续问道:“既然弟弟无法视朝,军政要务如今由何人统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