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前去迎驾的一万五千锦衣卫,就只负责保卫太上皇,以及看守伯颜帖木儿及其率领的使团。
城中的锦衣卫还是老规矩,完全不用。
根据朱祁钰所掌控的历史经验,将生命安全交到锦衣卫手里,就跟找死没有任何区别。
同为藩王继统的嘉靖,以身试法,完美地验证了这一点。
有了嘉靖的经验,朱祁钰就不再较劲抬杠,也不必再走弯路了。
将明日接驾的整个流程反复确认过之后,朱祁钰方才回房睡觉。
四月初一,才到五更,朱祁钰便起了床,与浅雪、素汐一同梳洗过后,便上了辇车,在亲卫的团团拱卫之下,启程前往西直门。
此时朱祁镇还没有正式禅位,还是太上皇帝。朱祁钰这个现任皇帝从礼法上还是朱祁镇的臣子。
所以朱祁钰必须早早地赶到西直门外,恭恭敬敬地等候太上皇的车驾。
朱祁钰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一名优秀的政治家,是必须要学会表演的。
今天的仪式,会有数以十万计的京城百姓围观。所以维护好兄友弟恭的形象,是必须要做到的。
按照历史上的景泰的迎驾流程,那是相当的简陋,将迎回上皇的不情不愿直接写在了脸上。
而朱祁钰这次则反其道而行之,不仅礼仪极为隆重,而且全面放开,任由京城百姓围观。
百姓不仅能在城外围观,城墙上也是任由出去的。
朱祁钰就是要公开举行禅让仪式,是非功过让天下百姓去评论吧。
百姓们可能因为上皇的罪己诏和禅让降位,而评价皇帝过于刻薄。也可能因为上皇被迫承担责任,而赞扬皇帝的强硬。
两者都有可能,在事情真正发生之前,朱祁钰自己也预料不到舆论到底会走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