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的吗?”
孙忠斩钉截铁地回道:“这个伱就别想了,如今舆论大势已成,对我们极为不利。现在谁站出来反对皇帝,谁就会被舆论无情吞没。
反正满朝的文臣、武将、勋贵,是绝对不会有人出头的。
至于藩王,或许有人肯?襄王不是一直对皇帝颇为不满吗,他肯不肯出头我就不知道了。
反正我不想尝试了,如今京师的兵马全在皇帝手中。如果皇帝一个想不开,灭孙家满门,不过就是挥挥手的事情。”
孙太后一脸为难地回道:“只是到了如今这一步,我们又该如何妥协呢?”
孙忠略一迟疑,给出了一个建设性意见:“我们彻底退让认输算了,等齐王妃生下嫡子,咱们主动提出改易太子。
然后你和太上皇带着全家去凤阳居住,我带着孙氏满门回老家。
咱们只要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以我对皇帝的观察,他会同意的。”
孙太后闻言,斩钉截铁地回道:“不行,这个我绝对不能答应。那样一来,胡氏还是元配嫡妻,我又变成了妾室。
我和先帝才是夫妻,凭什么要把先帝的一切,交给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贱种。”
孙忠也有些坐不住了,气冲冲地埋怨道:“为了这个妻妾之分,闹了大半辈子。何苦呢,区区一个虚名,值得带累着孙氏满门去死吗?”
孙忠一时情绪激动,说话有些大声,守在正殿门口的宫人一同望了过来。
既然已经引起了宫人的注意,那这话就谈不下去了。孙忠又强按下心中的不快,劝慰了几句,便告辞而去。
……
到了晚间,京城更加热闹。
鞭炮声持续不断,笼罩了整个京城。一是庆辞旧迎新、阖家团聚之喜;二是贺重创瓦剌、保卫京师之胜;三是旌皇帝继嗣、复位胡后之义。
朱祁钰带着宠妃们,到太妃寝殿中磕过头,准备和太妃一起守岁。
太妃摆摆手:“你们不用陪着了,最近几天出了这么多事情,我也没心情过年。你们回去房里一起守岁吧,我喝杯安神茶也就要睡了。”
朱祁钰见太妃心意已决,便只能带着宠妃们回了自己的房中。
好在软榻够大,众人都上榻坐了,拥着锦被、相互倚靠。一边闲聊,一边守岁。
众人要为郕王府那几位斋戒三日,大过年的既不能吃肉,也不能行亲密之事。
所以房中倒是难得的静谧安详。
极为罕见地出现了主奴相敬如宾的景象,气氛倒颇有些尴尬,朱祁钰便对众人说道:“长夜漫漫,不如我来给你们讲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