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们十一个人就是内廷太监的首领,朕对伱们寄予厚望,希望你们不要让朕失望。”
众人闻言,连忙谢恩。
朱祁钰挥挥手,示意所有人全部散去。
一众宫女太监如蒙大赦,逃也似地离开了广场。
亲卫们则管杀不管埋,只是列队整齐,忠心耿耿地保卫着皇帝。
朱祁钰示意亲卫稍等,自己则闪身回到乾清宫中,依旧隔着屏风向钱皇后禀告道:“皇嫂勿忧,这帮逆贼已被我尽数诛杀,回头我便派一批忠心事主的下人过来伺候皇嫂。”
钱皇后心中惊惧,却也只得硬着头皮感谢皇帝。
几句场面话说完,众人留下钱皇后在床上静养,一起出至外间。
孙太后在上首坐了,试探性地问道:“皇帝,你总在王府住着,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啊。
钱氏、周氏毕竟只是太上皇后,如今名不正、言不顺,也管理不了内廷这些宫人。
我看皇帝还是即刻便搬到皇宫里来吧,然后再立了皇后,也好有人能名正言顺地管理后宫。”
朱祁钰闻言只是干笑了两声,已经懒得再费口舌了。
太妃忙在一旁打圆场:“太后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我们这一家子的女人,全都出身卑贱,住不惯皇宫这样的好地方。
不像太后,一入宫就是太孙嫔,命里就合该住在这富丽堂皇的地方。
就请太后以后不要再提进宫住的事情了。”
孙太后闻言,气得脸都涨红了。太妃哪壶不开提哪壶,什么叫‘一入宫就是太孙嫔’,这不就是在含沙射影,意指孙太后是以妾灭妻吗。
到了这一步,孙太后算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位荒唐皇帝不想争他自己这一代的皇后之位,反而却一心想打宣宗皇后的主意。
只是明白归明白,生气归生气,但是孙太后现在手里没牌了。如今整个京城军队都控制在皇帝手中,而太上皇则已经远赴西域。
现在上皇一派是要大义名分,没大义名分;要军权,忠于上皇的军队要么死在了土木堡,要么被调出了北京。
不仅如此,就连忠于上皇的文臣、武将、勋贵、太监中的首脑,也已经全部被皇帝以各种理由赶出了北京。
现在京城里也还有忠于太上皇的,但不过都是些大猫小猫三两只而已,早就不成气候了。
如今唯一不确定的就是,皇帝会顾及体面到什么程度?
如果皇帝破罐子破摔的话,立即便干掉太上皇全家,也不是什么难事,顶多就是吃相难看了一些。
所以孙太后选择了咬碎牙齿,和着委屈往肚子里咽。从今往后便是漫长的忍耐示弱,蛰伏待机。
等皇帝疏忽大意,露出破绽之时,再给他致命一击。
这叫做将欲取之,必姑予之;将欲弱之,必姑强之。
朱祁钰则生怕孙太后再继续纠缠,带着太妃、王妃坐上马车,回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