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当的时间长了,心态是会变的。
就比如现在的朱祁钰,随着对政斗手段了解的越来越多,对郕王府旧人的杀心也就越来越大。
尤其是对于汪大王妃,这位孙太后的心腹爱将,朱祁钰是越来越猜忌了。
联姻,是皇家笼络心腹的常用手段,这套手段朱祁钰刚刚学会。
而孙太后一家,早已经将联姻之术运用得炉火纯青。
诡异的是,成化年间,会昌侯孙铭,娶了汪大王妃的妹妹做正妻。
孙铭是孙继宗的亲孙子,孙太后的亲侄孙。好好的一个显贵侯爵,娶一个失势王妃的妹妹?这背后到底有着怎样的玄机呢?
对于历史上朱见济的死,朱祁钰越来越怀疑,问题就出在郕王府旧人身上。
而景泰进入皇宫生不出孩子来,恐怕也和郕府旧人脱不了干系。
这个王翱也不知道是真的老糊涂了,还是心向太上皇,竟然好意思建议皇帝住到紫禁城里去,这是嫌我死得不够快吗?
走到房门之外,朱祁钰调整了一下情绪,并不打算把在前厅受的气,往自己的爱妃身上发泄。
然而走进房中,几个小女人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朱祁钰心情有些不大美丽,一起过来更加殷勤地服侍。
朱祁钰苦笑着吩咐道:“王妃去把之前押的赌注收回来吧,不用给孙家留面子,有多少收多少。
我要试探试探孙家到底会作何反应。如今仗打完了,也该进行内斗了。
等再过半个月,一堆藩王进京之后,大家的争斗就不会如此轻松了。”
林香玉点点头,然后一边凝香推进朱祁钰怀里,一边笑道:“夫君不用太怜惜妹妹,有时候越漂亮的女人,就越喜欢被粗暴地对待。”
说完之后,林香玉轻移莲步,转眼便出了房门。
朱祁钰只得无奈地向怀中的佳人问道:“你真的喜欢?”
凝香顿时红透了俏脸,却依然非常肯定地点点头。
“既然你自己都奀在意,那我就不客气了。”
……
接下来的两天,太平无事。
十一月二十八日,明军主力的军报终于传回了大明。
这下朝野上下,彻底被振奋了:明军歼灭了瓦剌留守草原的三万大军,俘获了十余万部众,并且生擒了也先的正妻、长子、少子。
短短三四个月时间里,朝野上下的心情,先被摔到了地底下,现在又被抛到了半空中,这人生的大起大落真是太刺激了。
不过激动过后,皇帝和太上皇能力的对比也就被摆在了台面上,一个丧师辱国,一个救亡图存。
反差是如此的明显,那么问题来了,朝野上下应该怎么对待太上皇呢?又该怎样对待皇帝?
以前战事吃紧,没有人顾得上纠结这些。但是现在,战事结束了,天下太平了。
而用不了半个月,各地的藩王和文武大臣,就会陆续抵京。
到时候藩王们肯定要讨一个说法。
迎回太上皇之后,到底要不要太上皇复位?
如果太上皇不复位,景泰之后,要将皇位传给谁?
如果要传位给朱见深,如何才能保证景泰及其亲子不生改立太子之心?
所以,欢庆过后,京城之中反而是更加的暗流汹涌。
不过朱祁钰的心情总算在爱妃们的精心抚慰下,彻底好了起来。
而且盘点完京城保卫战的成果,最终实际斩首数比自己预想的斩首数翻了一倍。
足足八万多颗鞑虏人头。
最重要的是,还赢下了巨额的赌注。经过两天的追索,朱祁钰拿回了九十万两白银、十五万两黄金,还有四个赌场。
算完帐目,朱祁钰对自己的王妃吩咐道:“拿出五十万两银子,用来犒赏和抚恤。再拿出五十万两白银、三十万两黄金,用于修咱们的西山新王府。
剩下的钱,用来改造旧王府,修建大宁都司的新衙门和亲卫的几处军营。
一口气把家里的钱全都光吧,别省着了。”
林香玉闻言好奇地问道:“光之后呢?咱们的日子不过了?”
“完之后我再去抄家,我已经和大臣们谈好了,凡查抄太监、锦衣卫、藩王、僧道的家产,全部归我们。其余人的家产,归朝廷。
我还留了一批王振的亲信没抄呢,这帮人你是不知道,家里钱多得难以想象。
抄完他们,明年咱们的吃穿用度就有着落了。
再说也就是现在大修大建钱多,等这些全部修好,以后也就没有太多钱的地方了。”
林香玉笑道:“也行,夫君说怎么就怎么。只是五十万两白银、三十万两黄金,修咱们一个新齐王府,是不是得有点多了?”
朱祁钰赌气地回道:“我就这一笔大钱,用来供自家享乐。作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