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盛见皇帝问到杨洪,忍不住心中的愤恨,指责杨洪之言,脱口而出:
“独石关、马营关不弃,驾何以陷土木?”
叶盛一脸怒色,恨不得立即冲到宣府,狠狠地给杨洪来个金瓜击顶。
叶盛打死也想不明白,一向威名赫赫的宣府总兵杨洪,这次在干什么,其麾下部将扔下独石关、扔下马营关、扔下赤城堡、扔下雕鹗堡……
能扔的堡垒全扔了,一看见瓦剌兵,撒丫子就跑。
一大堆堡垒关隘,说不要就不要了。瓦剌兵有啥攻城能力啊,也不知道你们在跑什么。
朱祁钰点点头,又转向姚显:“姚爱卿,你说呢?”
姚显更大胆,连抑佛之论都敢说出口,对山西军事,自然也是毫不忌惮。见皇帝问话,想也不想便回道:
“兵部于尚书,曾挂兵部右侍郎职衔,巡抚山西长达近十九年,陛下若对山西之事有疑难,当问询于尚书。
以微臣想来,任谁巡抚一省近二十年,也该对方方面面了如指掌了吧。”
“哎呀,哎!”
朱祁钰重重地叹了口气,又使劲摇了摇脑袋。过了半晌,才又亲切地拍拍姚显的肩膀:“行,爱卿你说的挺好,挺好。以后伱就跟在我身边,负责给我出谋划策吧。等后年,咱们景泰朝
朕要修一本《大明一统志》,详细记载咱们大明的地理、风俗、文化等等事物。其中也包括所有藩属国,我要将九州万方都囊括在内。
然后再加上《景泰实录》,你们在座的都有份,统统都出任编纂。
朕也要学太宗皇帝,修几部巨著,到时候咱们君臣一起名垂青史,万古流芳。”
众人也不知道皇帝怎么又想起这一出了,只得纷纷谢恩,感谢皇帝的信重。
朱祁钰又对白圭、项忠二人说道:“我知道你们两个颇通军事,过几年我放你们出去带兵。你们立下军功,我一样给你们封爵。”
白圭、项忠连忙谢恩。
虽然二人不大亲近新君,也不大爱发表意见,但朱祁钰倒也没过分冷落二人,该许愿还是要许愿的,并不会让二人白给自己干活。
“行,聊到这里吧。今天早点散了,你们都回家休息吧。”
打发了众人,朱祁钰回到房中,将西厅的议政经过,跟自己的小王妃复述了一遍。
林香玉认真听完,便连声赞道:“这个兴安侯,倒真是又有趣,又颇有识人之明。
不过夫君比兴安侯还会:如今京城的勋贵,老的老、小的小、不长进的不长进,没出息的没出息,都挑不起大梁。
京营兵权,基本全被抓到了于尚书手里,三大营也基本都是他举荐的亲信在掌管。
而夫君命兴安侯带五千边军精锐进京,真可谓神来之笔,轻松写意便化解了兵部一家独大的局面。”
朱祁钰苦笑道:“兴安侯也能像你一样欣赏我就好了,你说兴安侯看人这样准,他能愿意效忠咱们吗?”
“一定能啊,夫君请不要妄自菲薄,连奴家都看得出夫君的高明之处,不信兴安侯会看不出来。”
朱祁钰点点头:“行了,咱们歇一会,然后便穿戴整齐等着吧。”
“好。”
不多时,两人收拾好,出至前院正厅。太妃和浅雪、素汐,带着太子、公主,已经等在正厅了。
太妃笑着向朱祁钰问道:“儿啊,你知道一会和兴安侯聊什么吗?”
朱祁钰好奇地问道:“母妃也了解兴安侯?”
太妃笑道:“我知道啊,宣德元年,兴安侯当时还是伯爵,以右副将身份出征交趾,兵败无功,被夺了爵位。”
“母妃连这都知道?”
“对呀,因为
朱祁钰闻言,也来了兴趣:“请母妃说说看。”
太妃叹口气:“宣德二年,先帝派大军征讨交趾。九月十日,大军统帅、安远侯柳升战死。同日,副统帅、保定伯梁铭病死。
也就是说,不到三天时间,统帅大军的
因为一下死了好几个大人物,还包括最受皇帝倚重的勋贵,所以我记得非常清楚。”
不等朱祁钰接话,太妃又继续说道:“而且我觉得这次的土木之变,和那次征讨交趾,过程是有不少相似之处的。两次全军覆灭,最关键的原因,都是情报失灵,大军中伏。
所以你见了兴安侯,和他一起骂当时执政的三杨就对了。连我这个妇道人家,都知道里面绝对有问题。
一天时间里,安远侯战死了,同一天,保定伯还病死了,
要不要这么巧?骗人也要弄得像一点吧。好歹也该装一装,让事情多少能说得过去呀。
这也是我为什么极力支持你换王妃的原因,这帮文臣啊,实在是太会玩了,对付他们,不走点极端,根本就不行。
你要是再用原来那些王妃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