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欢助理，你作何感想？”
好不容易有小半个小时没人打电话进来，韩芸竟然觉得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都有心思打趣阿欢了。
阿欢木着一张脸：“没什么感想，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韩芸惊讶，“别告诉我，你以前也见识过这种场面。”
“芸姐，说实话，你太大惊小怪了。这种场面对我来说，完全是小场面。”
不就是有人打电话骂她，有人借机向她表露“真情”吗？
“最开始的时候，我刚在我家小姐身边，那时候我家小姐才二十出头，而且在别人眼里，她是穷人乍富，骤登高位，多得是人看她不顺眼，很多人找她麻烦的。”
韩芸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确实会出现这种情况，尤其是在上流圈子里，女人占据高位对很多男人而言就是原罪，他们看不顺眼，更是会想方设法诋毁。
“那时候甚至有缺德的，特意花钱雇人打电话发消息给小姐，还有她身边最亲近的助理和秘书。如果打电话的话，开口就是谩骂。如果发短信的话，就是各种不堪入目的消息和图片。”
她作为小姐的助理，也是被骚扰的对象之一。
最开始的那段时间，真的很艰难。
每天跟在小姐身边，必须要进行高强度的工作，一天24小时，几乎只能睡四五个小时。而工作之外，面对这种莫名其妙的骚扰诋毁。
但小姐当时面对的困难，比她要多得多。
“后来小姐的位置越坐越稳，她的能力也逐渐展现出来，港城其他人在跟她狭路相逢的时候，哪怕心里再怎么不服，也得面子上称呼她一声苏小姐。俗话说得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自从我家小姐在外面受人尊重之后，连带着我这个贴身助理，在别人眼中地位也高了不少。”
韩芸：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确定是这么用的？？
“很多人攀我家小姐这根高枝攀不上，就想走我这条路子。刚才那个隔着电话向我表白的，说得还算含蓄。”
阿欢一说起这个，脸上表情都忍不住变得一言难尽。
韩芸好奇：“你的意思是还有不含蓄的？怎么个不含蓄法？”
阿欢神情微僵。
但这孩子是真实诚，把韩芸当自己人，所以跟自己相关的那些糗事，她完全没藏着掖着。
“有说打算给五百万聘礼，娶我回家给自己女儿当后妈的。说他女儿才四岁，我要是愿意养着就养在家里，我要是不喜欢的话，他也可以把女儿送回老家让他父母养。还愿意跟我签婚前财产协议，将他所有拥有的财产跟我共享。”
“还有直接发隐私照片展露实力的……”阿欢扶了一下额，“恶心得我当天午饭都没吃。”
韩芸做了个抱拳的动作：“辛苦了，阿欢助理。”
看来阿欢虽然年纪比她轻，但是见证的物种多样性比她多。
阿欢摆了摆手：“没什么好辛苦的，我一个当助理的，都能被恶心到这地步。你猜小姐她……面对的东西是不是更恶心？”
韩芸：？？
“细说。”
阿欢很肯定地摇了摇头：“不行，我的经历可以无条件跟你分享，但是关于小姐的事情，我不能随便跟人说。”
“不是随便啊，我是自己人。”
“自己人也不能说。”
韩芸痛心疾首：“阿欢，人不能这么坏啊！你既然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告诉我有关于苏总的小八卦，那你故意提一嘴干什么？”
“让你抓心挠肺好奇啊，芸姐。”阿欢无比理所当然，看上去还有点小无辜。
韩芸：“……阿欢，你怎么也跟苏总一样，蔫儿坏？”
而且还是这种不动声色的坏，一不留神给人挖个小坑，良心难道不会痛吗？
事实证明，阿欢的良心并不会痛，她甚至还引以为傲。
“多谢夸奖啦，我坏是跟我家小姐学的，是不是学到了点皮毛了？”
韩芸：“……”
她确实开始抓心挠肺了，因为她真的很想知道，苏媚平日里到底遇上了些什么奇葩向她献殷勤？
…
“陆总，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共进晚餐，谈个合作？”
办公室里，苏媚在处理公务的间隙，想起之前韩芸跟她说的，有关于陆家的事情，于是随手给陆白打了个电话。
坐在办公桌后的青年，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了按眉心，刻意压下了听到苏媚声音时，心脏处产生的瞬间悸动。
陆白手指缓缓摩挲着：“不知道弟妹，想谈什么合作？”
“最近有不少资源找上门，那些东西我不感兴趣，总得找个合作伙伴消化。肥水不流外人田，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找陆总合作，至少我私底下还称呼你一声陆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