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祎就像个没有善恶之分的孩子,一切所作所为全凭自己喜好。
他想验证自己心中的好奇,就无所畏惧地在旁人雷点上蹦迪,哪怕是别人家里即将洪水滔天,那又关他什么事呢?
他,只要自己开心就好了呀!
沈焰已经摸清楚了他的性格。
所以在跟杜祎对视了一眼后,平静地将眼神移开,纵使心中烦躁得一匹,也懒得流露出半分。
毕竟这人脸上就写着,来呀,冲我发火。
心态多半不正常且变态。
跟正常人讲道理尚且讲得通,跟一个本就心态不正常的人讲道理,只能是自寻烦恼。
“我发现你这人真没意思,每次你的反应都不在我的预想内。”
杜祎有些无聊地撇了撇嘴。
一方面说沈焰没意思,但另一边却又忍不住每次都试探他,好像非得见到他失态不可。
杜祎开始在摇椅上睡觉,这人是确实不在乎被关在古堡里。
可能是因为以前也有被人绑架过的经历,一回生二回熟。
沈焰原本想跟他好生商量,但眼下看来也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所以,求人不如求己。
在杜祎熟睡时,沈焰低声道,“黎桑,你想办法出去。以你的身手,应该并不难。”
“可是焰少,我逃出去了,你留在这里会有危险!”
他怎么可能放心,焰少一个人留在这里应对?
如果焰少双腿没事,那他完全不用考虑这种问题,甚至焰少比他从这古堡里逃出去还要更容易。
可偏偏焰少现在不良于行,等于只能任人宰割。一旦古堡主人发现,逃走了一个人,谁知道会不会恼羞成怒?
他们不会对杜祎动手,但极有可能伤害焰少。
“你不逃出去,我们留在这里都会有危险。而且只有你出去了,才能想办法救我。”
沈焰冷静分析,黎桑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好的,焰少。”
早在被带进这座古堡的时候,黎桑就已经从进门的那一刻起,不动声色的将入眼所有东西,全都记在心中。不管是各条路线,还是各处守卫,甚至是绿化丛里稍微大一点能遮掩人形的植物,他都本能的记住了。
在心里估算了一遍,大致想了一条逃生线路。
但是不行,风险还是很大,沿途守卫太多,几乎难以做到不惊动他们。
等今天晚上再去探探路,不能轻举妄动,打草惊蛇,毕竟机会只有一次。一旦他没能逃出去,必定会引起对方警觉。
就在沈焰和黎桑商量时,杜祎悄无声息睁开眼。
如鬼魅般。
唇角勾起恶劣的微笑,眼珠子稍微转了转,然后又闭上眼继续睡觉。
…
港城风起云动,沈江北在得知他家老爷子确实病倒,不是设局后,立即开始在集团内部搅动风云。
首先要做的,就是将那些对沈焰忠心耿耿的高管,全部剔除出去,换上自己人。
其实早在沈焰车祸那段时间,他就已经这么做了。
只可惜沈焰一朝重回天盛,又将他安插的人全部踢了出去。
各个高管办公室内,相似的场景不约而同上演。
“李副总,抱歉,麻烦您收拾好东西,搬办公室。”
人力资源部的人员一个办公室一个办公室去请,但凡资历浅点的,都忍不住心惊胆战,额头冒汗。
“我在天盛多年,不说功劳也有苦劳,他沈江北凭什么一句话开除我?”
他们在天盛做了这么多年高管,有谁不是焰少手下的得力干将?
焰少才是以后真正掌管集团的人,他沈江北算什么?
除了会排除异己,他还会干什么?
脾气稍微温和点的高管,知道眼下不是置气的时候,所以很干脆的就拿着东西离开了。
沈江北没有容人雅量,身边容得下的只有溜须拍马之辈,在这种时候胡搅蛮缠,除了让自己看上去无比狼狈,没有其他任何作用,还是韬光养晦,等焰少回来再说。
脾气暴躁的,则直接指着人资部过来请他们走的员工破口大骂,而且骂的不是别人,正是沈江北。
“李副总,我们也只是按沈总说的办,请你别为难我们……”
“老子没有为难你们,老子就是心里不舒坦,就算要离开天盛,也要先骂个痛快再说!”
“知道他沈江北为什么难以服众吗?就是因为他屁本事没有,还觉得我们这些人是因为他是小娘养的,看不起他,才不愿意服他!”
“既没有领导魄力,又没有人格魅力,服?我服他个腿儿!真以为是他将老子赶出天盛的吗?是老子根本就不愿意在他手底下做事!”
人资部的员工:“……”造孽啊!亲耳听